李副官提起這件事,臉上的肌肉都不禁抖了起來。
他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做個飯還能把房子燒了的,要他相信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是汪芙做的,那還不如殺了他!
“你什麼意思?難道就應該是唐舒爾做的嗎?”
汪芙這話絕對沒有任何針對我的意思,因為她氣的是李副官那個榆木疙瘩。
“怎麼不應該?舒爾今天都救了那麼多兄弟,舒爾在我心裏無所不能,這樣說你懂了嗎?”
李副官敷衍地回答了汪芙的問題,然後把手上的黃酒放在火爐子上溫著,拿出食盒裏的螃蟹,用手碰了碰。
“舒爾,你瞧,這螃蟹還熱著呢,快吃吧!”
李副官給我挑了一個肥的,然後又招呼閆千南,“閆公,你也吃!”
說完,他也不管還站在一旁的汪芙,自顧自坐下,然後也挑了一個個兒大的螃蟹,拆開來就吃。
“喂!我的呢?”
汪芙發現自己竟然被忽略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質問著李副官。
李副官倒是淡定得很,他一邊咬著螃蟹腿,一邊心不在焉地說道:“你沒長手嗎?不會自己拿啊?汪大小姐,我可不是你家的傭人。”
“李鬆!”汪芙抬手指著他。
“怎麼了?”
“你,你……你混蛋!”
“鬆子!向汪芙道歉。”
一直沒有說話的閆千南這時說話了,他嚴肅地看著李副官。
我也從碗裏抬起頭來,有些詫異地看了閆千南一眼。
對,李副官這句話是真的傷到了汪芙的心。
雖然也情有可原,他本能地對於資產階級的富家小姐產生抵觸情緒,但是這對汪芙來說並不公平。
汪芙沒有錯。
就連李副官現在對我很友好,也不過是覺得我是一個身世可憐的歌女,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壓迫感。
那如果他知道我其實也和汪芙一樣,甚至是比汪芙還要嬌氣的富家千金,他估計會自動遠離我,也許沒有那麼誇張,但是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不過閆千南為什麼會插手這件事呢?
我很好奇。
“好了,坐下來吃飯吧,都涼了。”我輕聲開口,“鬆子,你去廚房裏再拿兩副碗筷出來吧。”
李副官當下便看了看閆千南,又看了看我,也不知道是要先向汪芙道完歉再去拿碗筷,還是拿完碗筷回來之後再回來繼續道歉。
所以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反正是不讚同李副官給汪芙道歉這事,又不是自願的,沒意思,而且,汪芙她要的又不是李副官的道歉。
兩邊都討不到好,何必呢?
“還不快去?”閆千南抬起頭來,淡淡地看了李副官一眼
李副官愣了愣,然後轉身走進了廚房。
剛剛,他好像發覺閆公與舒爾之間,有什麼他看不透的東西。
就像,舒爾隻是看了閆公一眼,閆公就改變了主意,似乎是能夠看穿舒爾的想法。
這種感覺,他不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