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勿視。”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這一群下巴快掉地上的軍人。
我抱緊了身上的被子,緩緩咽了咽口水,雖然心知剛剛那番景象落在別人眼裏肯定會有不好的猜測。
不過我也沒有想解釋的欲望,就讓白竹鬧去吧。
反正他這狂妄的樣子挺對我胃口的,我喜歡。
然而閆千南對這麼個不知道從裏冒出來的,還帶著麵具的男人似乎並不買賬。
他定定地看著我,冷冷道:“過來。”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還是李副官眼睛尖地看到了我受傷的腿,連忙說道:“舒爾的右腿受了傷,走路是難為她了……”
李副官的話音未落,閆千南的視線便轉到了我的小腿上。
那猙獰的傷口已經開始緩緩結痂,部分紅黑的顏色看起來是有一段時日了,不過現在已經有處被挑破,腳踝、腳麵上全都是血。
觸及這一切的閆千南不由得皺眉。
我也低下頭去,嘴角還噙著一絲笑,較之他們或是驚訝或是心疼的表情,我倒是顯得過分得風輕雲淡了。
方才我和白竹那樣的靠在一起,不過是因為白竹非得給我刮掉腐肉,還沒有麻藥,我自然是不願意的,所以就和他打起來了。
絕對一點曖昧的心思都沒有。
“我還以為,等我死了你們才能找到我呢!”
我緩緩地低下身,坐在草堆上,自顧自地拿起地上的酒精棉,一點一點擦拭著腿上的血水。
白竹此時也轉過身來,自覺地蹲在我麵前,幫我處理傷口。
他神情專注,經過高溫消毒的手術刀精準利落地劃過我腿上的爛肉,有些腥臭的味道借著火焰的烘烤渲染開來。
在場的人對這種味道一點也不陌生。
隻是,這種未曾打麻藥的痛,他們還是鮮少有人體會過。
我皺了皺眉,咬緊了牙關,腦門兒還是密密麻麻地冒汗,恨不得一手術刀把白竹弄死。
“你……你是不是在報複我啊?”我小聲地說著,隻有我和白竹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
我還就不信了,他能拿出醫藥箱來,還能拿不出麻藥?
還什麼玩笑!
白竹手上的動作並不含糊,當這在場的各位都是不存在,“報複你就讓你死在海裏。”
“嘁!我才沒那麼容易死呢。”翻了個白眼,我可是有超能力的人。
“嘴硬對你沒好處,你在這裏拖了這麼久對你背後的人可沒好處。”
挖掉爛肉,替我上完藥之後,白竹拿出紗布包裹了一層又一層。
“我背後的人?你指的誰?”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直覺他知道的事情不少,甚至是連我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不少。
“送你來的人,給你下咒的人。”白竹回答得一點也不含糊。
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睛,這副神棍的語氣直讓我響起了一個人……
“司……昂?”
白竹的剪紗布的手一頓,而後快速地打了一個漂亮的繩結,抬頭凝眸看了我半晌,淡淡道:“傷口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