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沒拆穿的窘迫。
即便我是這樣的肯定,他仍舊是穩如泰山。
“好。”
我放下玻璃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會從秦朝的時候活到現在?”
說到這裏,我不放心地又補充了一句,“你可要說實話,撒謊我可是看得出來!”
“我吃了長生不老藥。”
他淡淡地陳述著事實真相,可是卻著實把我震驚到了。
我不解地皺眉,“長生不老藥?你哪裏來的長生不老藥?”
我都不知道長生不老藥什麼時候人手一顆了。
司昂似乎是明白了我這樣問他的動機,微微低頭,“皇上交給我的。”
“胡亥?那胡亥也也活下來了?”
司昂點頭,眼神微黯,道:“沒有,皇上他駕崩了。”
“你,你說什麼?!”我有些意想不到。
司昂抬起頭,對上我的視線,“皇上把長生不老藥給了我,所以我活下來了。”
我心下一顫,對於這樣的消息表示有些無法接受。
“你離開之後,皇上知道趙高不會放棄搶奪他手上的長生不老藥,便將之交由我保管。”
“事實也是如此,隻不過趙高的野心已經遠遠超過了皇上的想象,皇上被趙高的心腹閻樂逼迫自殺於望夷宮。”
我低著頭,手握上被子,沒有說話。
“這個,我想是你的東西吧?”
我抬眼望去,他寬大的手掌上躺著一把被抹得發亮的火銃,看得出來是帶在身邊時常把玩,經過了這麼多年,沒有一點鏽蝕的痕跡。
我從他手裏接過那把火銃,子彈一發沒少。
那個時候留給他的目的,便是讓他保護自己,可是誰能知道,他還是到了這一步。
“哦。”我摸著手上的火銃,低低笑出聲來。
司昂對我這樣的反應似乎是意料之中,他保持著絕對的安靜,默默看著我而已。
好半晌,笑聲戛然而止,我摸了摸有些酸澀的腮幫子,抬起頭道:“司昂,你這麵具戴著可舒服?”
司昂掃了我一眼,淡淡說道:“習慣了,舒服與不舒服,沒那麼重要。”
我抱著腿埋進被子裏,抓著被子抱在胸前,衝他挑了挑眉,“拿下來。”
他的臉微微側過一旁,避開了我的視線,啞著聲音說:“我戴著麵具,你都能認出我來,這麵具拿下來與不拿下來,於我們之間的交流也沒什麼妨礙。”
我斜著眼看過去,恨不得把這個家夥揪著頭發摁在地上打一頓。
算了,既然他不願意,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弄他,說不定他有什麼苦衷呢,類似長痘、長痢疾、被人砍了……
還是留待以後再找機會摘下他的麵具吧。
司昂並不在乎我心底的小九九,他翹起二郎腿,晃著腳尖,擦得鋥亮的皮鞋反射著金色的亮光。
“這一次,需要我幫你嗎?”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幫我?你幫我什麼?再給我一刀?送我歸西?”
司昂沒有作聲,看著麵前的這個記仇的小姑娘,眼神都是凝滯而沒有溫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