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問這個問題?”
老實說,他問得這個問題,我的心裏也沒有譜。
“其實我想說的是,你離開的最好時機,就是現在。”
“怎麼說?”我不解地皺了皺眉,看起來,司昂好像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
司昂撇開頭去,想了一會兒,說:“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在這裏待的時間越久,你本身的特質或是性格特質就會暴露越多,可是有很一部分是唐舒爾不具備的。”
“我也不想啊,一個人裝成另一個人,哪有那麼十全十美的。”我輕笑了一聲,手上的勺子頗為無奈地戳著碗裏的飯。
“所以你更應該在這個時候離開,趁閆千南對唐舒爾的情感占上風。”
“什麼叫趁他對唐舒爾的情感占上風,閆千南明明就是喜歡唐舒爾,隻是唐舒爾而已好不好。你還以為他跟你一樣,知道這身體的靈魂換掉了嗎?”
“說不定呢,難保他不會在往後好真正的唐舒爾相處時察覺到一絲不同,瑕疵這種東西,不會被時間磨平,隻會被放大……”
“哪有你說得那麼恐怖!”我不以為意地笑笑,“上好的美玉都會有瑕疵的,感情和婚姻,不就是求同存異的過程嘛!”
“那……”司昂看著打定主意的姑娘,抿了抿唇,“繼續吃飯吧!”
“沒什麼問題問了吧?”我拿起桌上的筷子敲了敲,看著這些可口的飯菜也沒了原來的胃口。
“嗯,沒有問題了。”司昂笑著點頭,果然是沒有再問什麼問題了。
一頓飯總算是艱難地吃完了,閆千南像是在外麵埋伏好了似的,恰恰撞上了提著一堆空飯盒出去的司昂。
兩個人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點頭示意,便錯身離開。
閆千南一步一步慢慢走進屋子裏的時候,還特地看了一眼司昂手上的飯盒。
直到他在床邊坐下,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是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低著頭吹著喝著。
我把腿放回床上,“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唐舒爾……”閆千南說著,彎下腰去,“晚上還要換一次藥的,你忘記了嗎?”
我一怔,下意識地搖頭拒絕,“不用了吧,都已經結痂了,不需要每天換藥了。”
閆千南抬著藥箱直起身來,“嗯,這次換完了藥,明天就不換了。”
“今天也可以不換的。”
我總覺得今天和閆千南聊完之後有一股看不見的尷尬籠罩著我們,現在最好的就是不要產生交集。
“唐舒爾。”閆千南還是打開了醫藥箱,不容反抗地從被子下麵扯出了我的腳,“我說了,今天上完藥了,明天就不上藥,所以今天一定要上藥。”
微微蹙眉,我泄氣地靠在床頭,“你這樣是不是太霸道了!”
“嗯,一般霸道吧。”閆千南看了我一眼,頗為謙虛地承認了,“不過我覺得你把這理解成我對你的關心會更好。”
我舔了舔唇瓣,低下頭去,“閆千南,你可別這樣溫柔地跟我說話,我的底線很低的。”
“嗬嗬!”聽了我的話,閆千南忍不住笑了出來,繼而是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