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兩邊有兩條很厚、很高的石牆。
牆上刻著拉美斯與赫梯作戰地凹浮雕,有拉美斯在大本營中開站前會議的情景,有赫梯進攻埃及營地的情景,有拉美斯向加迪斯追擊逃跑的赫梯人的情景……
而在盧克索神廟的西南方向的大門,擺著兩個巨大的石塊,奴隸們流著汗,跪在地上,一點一點地鑿著石塊。
古埃及的帝王都是在活著的時候雕刻死後的雕像,雖然大多都留存不到最後。
“喂,那個新來的!你站在那裏做什麼?”
一個皮膚黝黑的胡茬男人,摸著肚子,凶神惡煞地就走了過來。
由他這麼一喝,周圍埋頭苦幹的奴隸們抬頭看了看,又淡定地各自忙活,很顯然是對這種類似的場麵已經麻木了。
對,已經麻木了。
縱使我身上的布料金貴,腦袋上還纏著紗布,可是都到了這個地方了,就是該把自己當成牲口看的。
“我能做什麼嗎?”我抬手遮了遮毒辣的太陽,輕聲問道。
“喲嗬,你看看這裏,有什麼是你會做的呢?”胡茬男人好笑地上下打量了這個古怪的女人。
“我什麼都不會。”
“你叫什麼名字?”胡茬男人皺眉問道。
“瑪特妮。”我報上了名字的一半,誰能保證這些奴隸裏麵有沒有我的仇人。
胡茬男人搖了搖頭,指了指西南方向的兩尊頗具雛形的大石塊,“瑪特妮,看你這樣……還是去那邊做王的雕像!”
“好。”我微微頷首,轉過身便向著石塊走過去。
走進了才發現,那兩大個的石塊底下,還蹲著一個灰頭土臉的少女。
她在石塊投下來的陰影下,手上拿著小鑿子在一塊平整的石板上雕著石刻。
跪在地上的長胡須男人抬頭看了我一眼,明亮的眼睛有些畏懼刺眼的眼光,眯著眼微笑道:“漂亮的姑娘,你是來幫我的嗎?”
聽他的聲音,朗潤和煦,並不像他長得那麼著急。
這時,專心鑿石板的少女也抬起了頭來,隻是她平靜的表情在看我的裝束時,變得十分冷漠,但在看到我腦袋上的傷時,又變回了起初的平靜。
我走在少女的身邊蹲下,然後抬頭看著長胡須男人,“我想,我是來幫她的。”
“我不需要。”聞言,她側過頭來不悅地看了我一眼。
“你看,讚尼雅都讓你幫我哦!”長胡須男人熱情地朝我拋了一個媚眼,“美麗的姑娘,我叫瑞圖,能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嗎?”
“瑪特妮。”我一邊撿起地上的另一把大點的鑿子,一邊回答他。
“美麗的姑娘,名字也是這麼的好聽!”瑞圖笑得很開心。
他見我躍躍欲試地學著讚尼雅要去刻那塊石板,連忙過來阻止,“瑪特妮,這是給王的凹浮雕,弄壞了是會被砍去雙手的!”
“那……這裏需要我做些什麼呢?”我還是不要一時任性而拖累了別人。
“很簡單,拿著刷子,在我鑿完之後刷去石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