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若是殺完杜蘭國士兵,嫁妝全歸我們。”
聞言,我一把抓住那馬匪頭子地衣領躍身而起,血紅的裙擺浮掠,疾風中如鬼神。
地麵上的馬匪抬頭仰望空中漂浮的兩人,此起彼伏地尖叫起來。
“首領!”
被帶上空中的馬匪頭子心下駭然,這女子的本事,怕不隻是武功這麼簡單。
更像是,巫術……
他有些害怕的閉上眼睛,隨時都會粉身碎骨的恐懼感才不至於近在眼前。
“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跟你聊天,我本來不想殺人的,所以你不要逼我……”
邪肆無賴的語調從她嘴裏說出來,一點都不讓人覺得討厭。
“公主說笑了,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
青絲飛舞,卻沒有雪花膽敢停留,那雙猩紅的唇瓣,清澈冰涼的眸,無端地令人害怕。
“我琢磨著,縱使你沒有見到那人的臉,也能猜出那人的身份。”
“公主……”
“我以為你是個有血性的漢子,被一個小人給不明不白地陰了,會報仇才是,沒想到竟是我多想了。那……”
“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馬匪頭子定定地看著麵前的女子,他希望自己沒有聽錯。
“你要報仇,我也要報仇,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公主此話當真?”
“當真。”
“那人便是楓國宰相景初白,錢袋上有凰竹草的味道。”
凰竹草是沙漠中才能生長的罕見靈藥,景初白出使杜蘭國時受了寒,需要凰竹草調養身體。
整個楓國,便隻有宰相府有那凰竹草,連皇宮的那些也都運到了宰相府。
“好,知道了。”
我微微頷首,嘴角帶著諷刺的笑,帶著那馬匪頭子一同落地。
“每逢月圓之夜,景初白會去到宰相府的後山,那裏沒有守衛,但是有毒藥,有陣法,想要殺他便挑後半夜去吧。”
“公主……”
“毒藥是斷腸,陣法是青煞,破解之法在皇宮。”我自顧自地說著,倏然轉身,晃了晃手中的玉佩,“達瓦,這個就算我收取的報酬了,若有事相求,這邊是信物。”
那馬匪頭子這才後知後覺地摸向自己腰間,發現玉佩不見了。
是了,他的名字就叫達瓦,第一次被人這樣直呼名諱,大概是聽人叫“首領”聽習慣了。
再次回過神來,卻發現,那抹豔紅已經掠到山崖之上,欲乘風歸去,遺世而獨立。
就像是從天上落下的神靈,什麼都不在她眼裏。
為這一認知,達瓦虔誠地抱肩行禮,那些不明所以的馬匪們也照做了。
馬匪們知道,這次是該離開了。
什麼都沒有拿走。
算是走了一次空門。
還白白損失了一些兄弟。
馬匪們走了一段路,抬頭看,那抹紅衣人影還在那裏。
達瓦看得最專注。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暗了下來,什麼都看不到了。
達瓦想,那鬼魅神靈一樣的安然公主,一定還在那裏。
我說,你想多了。
誰沒事在冷風裏站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