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杜蘭國將士們回到營地,這一次,便是可以生火做飯了。
我十分納悶,現下景初白逃走,必定是已經知曉我們的駐紮之地,可是君離淵非但不遷移地方,還堂而皇之地點火暴露位置……
還真是胸有成竹到令人發指。
夜色低迷,月色朦朧,一場勝仗帶來的喜悅使得整個營帳都激動興奮得睡不著覺。
秦沛更是如此,拉著我嘰嘰喳喳個沒完,不過通篇離題,因為他一直誇張地歌頌我的“英勇壯舉”。
……不過是隨手殺了一個人而已,比起這不走心的一血,王柱子的浴血都比我了不起。
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陣野草劃過鐵騎的摩挲聲。
景初白還真是不放棄,要開始行動了嗎?
“早點睡吧,明天說不定還有場硬仗要打。”我拉起被子躺下去,是概要結束這沒有營養的腦殘對話了。
正因為峽穀已經有部分被炸塌了,所以要想偷襲,要麼用腿,要麼用翅膀。
很明顯的,他們沒有翅膀,便隻能用腿了。
聽著君離淵的營帳好像有些許動靜,想來也不會是無所察覺。
那麼……就跟我無關了吧?
可是,我要是再不找些副本打打的話,那君離淵這根主線就會把我給淘汰了吧?
“嘶嘶嘶——!”
藏蛇峽穀的蛇終於來時蠢蠢欲動了。
這氣候還不算暖和,本該冬眠的毒蛇們被缺德的好事者們叫醒,有君離淵,自然也少不了景初白。
很快,雙方應該是正麵碰上了,一場慘烈的交鋒在所難免。
我摸了摸鼻子,想著毒蛇要是把君離淵的臉給咬了,那他要是毀容可就沒辦法了,我想完成任務就會很難了。
片刻,我便衝出了營帳,聽了半天的熱鬧,我也心中已有了計較。
君離淵沒有將自己的行動部署告訴我,擺明了就是不相信我,再加上今日在戰場我那雞肋的作用,他怕更加是瞧不上我了。
我要是不做些什麼,這輩子都要被關小黑屋了。
這麼想著,我伏下身體,準確地找到了君離淵的方位,以及景初白的位置。
指尖旋起一陣寒氣,蛇最怕冷,雖然是冷血動物,可是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們怕冷。
我悄悄地摸到君離淵的附近,以保護那位大佬不受到傷害。
身著夜行衣靜靜立在夜色中的君離淵有些愕然,新知識有人在暗中助力自己,動念一想,除了夥頭營的那個,便無人有這樣的本事了吧?
他沒有厘清楚自己為何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卻像是每天呼吸一般理所當然,真是令人費解。
卻讓人不敢細想。
“王爺心情真不錯,晚上也出來散步,怎麼也不叫上我呢?”
我及時現身,歪著頭朝他笑笑,笑意卻不及眼底。
而君離淵則是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理所當然地將之理解為是默許了我的存在,畢竟有我這麼一個天然無味的硫磺在,他也高枕無憂不是?
……
底下廝殺的動靜偷偷摸摸,卻是穩準狠,比起白日的光明磊落肉搏,這夜晚,比的就是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