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被燒成碳渣滓的玄九簡直有種劫後餘生的僥幸之感。
按照常理,冰係靈根和火係靈根是無法共存與同一人體內,因為那是極其容易將自身摧毀的異象。
可是這麼個祖宗出現了,他不知道是老天瞎了眼,還是這姑娘命太硬。
“玄九,你快點放我出去,不然我連你一起毀!”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隻是虛張聲勢,底氣不足。
因為我搜刮遍了北傾無念的知識庫,都沒能找到有關玄九極陣的描述。也就是說,要出這陣法,我還真的是沒有辦法。
最好玄九會怕死,不然就是一起等死。
“那主人便毀了奴吧,毀了奴,也可以破陣。”玄九出乎意料地真誠,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殺了他?
真的殺了他?
我,我好像也下不了手啊。
畢竟這對一個從來都沒有見過外麵世界的廢氣來說,確實太殘忍了。
“算了算了,我不是濫殺無辜的人!”我煩躁地擺了擺手,在看到玄九那計謀得逞的笑時,才明白自己上了他的當。
要反悔也來不及了,隻能硬著頭皮上。
“你要出去做什麼?報仇?”我微微蹙眉,猶豫半晌決定問清楚為好。
縱使內心的天平已然向玄九那邊傾斜,但還是要找到令人信服的理由才對,我需要確認自己打開的不是潘多拉的盒子。
“不是。”玄九果斷地搖頭。
他回答得太快了,我不禁有些懷疑。
“主人不必擔心,一旦破陣,奴便隻能依附主人而活,不能遠離,同樣,奴的行動也會受製於主人的想法。”說到這裏的時候,玄九還衝我恭敬地行禮。
他這樣子,反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這依舊沒有打消我的疑慮。
要知道,這種成了精的家夥,肚子裏的花花腸子可是不少,一不留神就會被騙得團團轉。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在這種刻意營造出來的身份懸殊情景中,我能保持基本的理智,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奴會和主人結契。”
“我不想跟你結契。”幾乎是瞬間反應,吐出了拒絕的話語。
“……”聞言,玄九的嘴角抖了抖,真是沒想到,自己也有被拒絕的一天。
要是共工那個小人還在,怕是指不定會怎麼嘲笑自己。
“那主人要如何才能相信奴?”玄九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將這個難以回答的問題拋回給問出這個問題的人。
“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我眨了眨眼睛,回答得無比誠懇真摯。
“……”
這一刻,玄九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千萬年來的無奈。他是真的沒有和這樣的女子相處過,既不能一巴掌打死,又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一步的交流,於是沒辦法,隻能尷尬地大眼瞪小眼。
“玄九,我可不想做巫族的靈女。”
“……”玄九有些懷疑這姑娘是不是個傻的。
從頭到尾,他可是都表示了對共工的敵意,是以,他又怎麼會跟巫族扯上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