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契帶來的好處便是,玄九心裏的小九九我能清楚明白的知道。
當然,也不能排除他可以讓我知曉的原因。
原來玄九極陣的破陣之法十分簡單,隻需……讓玄九消失。
當然,讓玄九消失的辦法除了殺掉他之外,那邊是把他收進骨鐲之中。
他似乎比我想想象中還要糟糕,怕是沒有我誤打誤撞地出現,他可能就撐不了多久。
希望鳳凰木可以幫到他。
我扯了扯裙擺,遮住腳踝光澤暗淡的骨鐲,心情不鬱。
不遠處,族長焦急地圍著神像消失的地方打轉。
君離淵則是負手站在大殿中央,眉目清冷,嘴唇緊瑉,一副漠不關心的臭屁模樣。
哼!要是裴月清被困在陣中,他八成早就瘋掉了。
關鍵時刻看出了區別……
沒想到我留一個心眼,隱身在角落裏偷偷觀察著他的反應,看到了這種令人生氣的場麵。
一套深呼吸下來,我終於回到了心平氣和的狀態,現身走了出去。
君離淵瞬間轉過頭來,無意識地賓主了呼吸,莫名有些緊張,邁不開步子。
直到一那道冰冷的視線越來越近,他微微蹙眉,不太理解這樣深重的敵意來自於何處。
“你,沒有受傷吧?”嗓子動了動,他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大概是長時間沒有說話,乍一開口難免聽來沒那麼悅耳。
聽到這邊的聲響,族長提著手杖就跑了過來,情緒激動想要說什麼,可是感受到了現場的古怪氣氛,又不敢隨意開口。
我看了一眼還等著我回答君離淵,然後轉頭看向族長,嘴角含笑:“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不是巫族的靈女,沒有得到共工大神的承認,也沒有得到靈書,那麼,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說完,也不管族長要說什麼、想說什麼,我都義無反顧地邁出了步子。
被忽視的君離淵很是不爽,這個叫聞人涼櫻的女人,一次一次挑戰他的底線,他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他是為了誰才在這裏等半天的?若不是為了等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他早八百年就回王府歇著了,還要受這個沒良心女人的氣?!
“本王說允許你走了嗎?”君離淵灰色的眼瞳裏升起縷縷寒意,壓迫感十足。
聞言,我頓住了步子,卻也沒有回頭,隻是老實地說道:“沒有。”
“那你還敢走?”他朝我走過來,眯起眼睛擋在我的麵前。
我抬起頭,迎上他的視線,不卑不亢,“敢。”
“本王不是在問你敢不敢?!”
君離淵神色一變,周身瞬間迸發出一股懾人的氣勢,閃電般出手扼住了我的喉嚨。
他想殺了我。
或許這是一時衝動,可是我真的很生氣。
越是生氣,麵上越是平靜。
縱使呼吸漸漸困難,我也隻是這樣望著他,眼中的挑釁越來越濃重,進而諷刺地笑了起來。
君離淵討厭那種笑容,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他在等她求饒,而不是這樣對她笑!
到了最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雙腳離地的不安,也能聽到血管繃緊快要炸裂的聲音,死亡金子啊眼前。
我在賭,賭他不敢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