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沉了沉,我伸出手去,冷冷道:“給我。”
本來對這種拜訪就沒有什麼興趣,可是玄九的反應就很耐人尋味了。
“主人,這就是對主人不懷好意之人的惡作劇!”玄九還企圖用裝傻來蒙混過關。
“是不是惡作劇我自有判斷。”手上暗暗使力,直接從玄九手裏奪過了帖子。
“……”
果然是不懷好意之人,這個世界上,對聞人涼櫻惡意最深的就要數景初白了。
老天爺開得玩笑實在是太不走心了,簡直沒有辦法料到昨夜那個躲在樹上的家夥會是景初白。
冤家路窄,還害得我替他白白背了鍋。
現在倒好,竟敢光明正大地約我在昨夜的事發地一敘。還是夜晚……
難道他沒有認出我嗎?還是說認出來了,隻是要更加徹底地除掉我?
還真是,不死不休啊!
“主人,我都說讓你不要看了!很壞心情吧?”玄九自顧自地斟滿了酒杯,壓根兒就忘記了自己剛才還在與我生氣來著。
“少廢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昨天在樹上的那個,是景初白?”我後知後覺,暗暗嫌棄自己的豬腦子。
“也就……比主人早一點。”
“……”
就說玄九昨天的表現僵硬又不連貫,一會兒哭得像是被拋棄的死狗,一會兒又笑得像個先天缺腦的傻狗,也就我這樣的才會上當吧。
“梳洗打扮一下,我們去見見故人。”一口飲盡杯中的最後一點酒,我起身往樓上走去。
見狀,玄九趕緊解決掉酒壺裏的酒,追了上去。
反對?他這輩子大概都沒有辦法反對主人了,隻能跟著去了。
遙星郡不愧是遙星郡,夜晚地天空,星星果然小顆小顆,但是富庶之地,街邊的燈火也能照亮前路。
昨夜發生大場麵的殺案,現在看來,倒是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我可沒有收拾戰場的覺悟,玄九就更加不會了,那麼合理的解釋隻有,景初白。
景初白依舊是管得比海寬。
出門之前,我好好地打扮了一下,雖說還是男裝,不過加深了臉部輪廓,陽剛之氣不輸於任何一個男人。
玄九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直接把我的身體構造也變成了男人樣。
啊,真是無語了。
而赴約之事,也因為有了玄九的參與,變得……鬧騰騰。
樹下高高地堆起陳年女兒紅,一身白衣的玄九就躺在樹上,嘴裏銜著吸管,一派閑適之態。
一壇子見底,他勾了勾手指,掉下來的吸管便像是活了一般直戳向新的一壇子老酒,被我一刀削斷。
“給我收斂點。”我忍無可忍。
醉鬼引發的事故,體驗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我不保證我會保持珍貴的理智。
我甩了甩寬大的青色衣袖,玉釵簪發,躺在樹冠頂端,看著遙不可及的月亮,倒是體會了一把文藝範兒。
其實,不然。
我躺在高出,也隻是為了開闊視野,以便景初白一出現,便能瞬間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