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請涼公子恕罪,相爺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西廂!”
春風拂來,櫻花微涼,散亂地飛出粉牆,落在腳邊,落滿泥土。
“玄九,竟然有人敢阻止我!”我戲謔地勾起嘴角,視線瞥向一邊。
不出意外的地,耳邊響起了一連串乒乒乓乓武器掉落的聲音,還有此起彼伏的慘叫。
血色,撒了一地。
“啊呀,手筋被挑斷了,真是殘忍……”我歎息著搖了搖頭,唏噓不已,眼中卻是對此萬分讚同。
“所有忤逆主人的存在,都不被玄九允許!”玄九搓著修長如竹節的雙手,陰測測地笑著。
很好,作為契約神獸,玄九無疑是優秀的。
他知道我殺人如麻,可同時,他也知道我不是很喜歡殺戮。
“你們,還要繼續擋住我的去路嗎?”抬腳踩住地上的櫻花,我輕輕拂袖,溫和如三月春風。
那些斷了一根手筋的侍衛們已經有些動搖了,可是那又怎麼樣?
他們,自願保護西廂裏的那位,無條件服從相爺的命令。
玄九極會裝腔作勢,多情的桃花眼盛著放肆的殺意,“擋路者,死!”
不得不說,這時的玄九真讓人害怕,上古神獸真正的模樣怕就是這樣吧?
在我麵前一直都是裝無害小紅帽……
“相、相爺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西廂!”
“殺了吧。”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後退幾步,甚是害怕那飛濺出來的血汙了這美麗的衣裳。
“真遺憾,你們都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這麼說著,玄九吸起了地上的長劍,隻待一點小小的推力,便能齊齊穿過那些不聽話的身體。
“公子毋需遷怒於這些無辜的侍衛,月清出來便是。”一聲脆若珠玉落盤的嗓音悠然歎息。
隻見那緊閉的朱門緩緩拉開,燦爛的櫻花率先飄了出來。
我眯著眼睛,看著那位罩著麵紗的白衣女子款款而出,油光水滑的長發僅以一根羊脂玉梵簪隨意束起,淡淡的佛手柑香氣壓過櫻花的味道,竄入鼻息。
啊,那悲天憫人的情懷啊,真是讓人羞愧難當。
我客觀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幕,可是玄九就不同了,他聽不得別人說半句詆毀主人的話。
一點也不行……
“佛口蛇心!”玄九不屑地冷哼一聲,隻有愚蠢的人才會對這樣一個女人交出命來。
在他看來,隻有他的主人,那種敢愛敢恨的女子,才是值得這世間所有男子愛的瑰寶。
“主人,玄九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殺一個人!”
“再等等吧,還有些帳沒能了結。”這話不是嘴上說的,而是傳音入密,我還沒有傻到在仇人麵前暴露身份的地步。
聽了這話,玄九的心裏就算再怎麼不舒服,也隻能忍下,乖乖地退到身後。
“不知公子找月清所為何事?”
裴月清看到我的臉似乎並不驚訝,看來這事景初白也說了,真是讓人怎麼想怎麼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