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遵呼吸一滯,立即垂頭拱手道:“微臣失職,未能為陛下分憂,請陛下降罪!”
花翊揮了揮手,“也罷,你且說說,合陽城有何上等禦城退敵之策。”
張遵心說,當然還是長公主殿下領兵出戰了!
可是陛下這樣子,擺明就是不會讓長公主涉險,更重要的是,怕不會讓長公主再與溫將軍有相見的機會,這才是最讓人頭疼的地方啊!
眼珠子轉了轉,張遵抬起頭來,“微臣以為,大魏之所以敢犯我邊境,皆是因為他們以為長公主殿下已不在人世,若是長公主殿下可以上戰場督戰,此戰必勝!”
他相信長公主在百姓心中的聲望,也相信長公主在士兵心中的地位,更相信長公主在敵國心中的震撼……
隻要長公主出麵,一切都好說。
“如此說來,我大蒙征戰若是無長公主,豈不是隻能任人宰割?”花翊的聲音冷淡極了,心中的不悅可想而知。
見此,張遵向我發來求救的目光,可是我站在花翊這一邊。
花憐雨善於領兵打仗不假,可是這也不代表每一次與他國打仗她都要上,那其他的將軍統帥都是吃白飯的嗎?
長此以往,國家必衰。
張遵的神情終於平靜下來,破釜沉舟般地說道:“陛下問微臣禦城退敵之上策,微臣以為,長公主殿下便是上策!隻要長公主出現在合陽城,哪怕隻是站在城牆之上,也能使我軍將士士氣大振,奮勇殺敵,退敵不在話下!更能讓大魏聞風喪膽,不敢來犯!”
“張遵,你……”花翊幾欲抬起手臂指著張遵的臉訓斥,卻被我一手按在了地上。
“樞密使一席肺腑之言,本宮覺得尚有三分道理,不過本宮重傷未愈,若是貿然前往合陽城,恐怕不僅於退敵無益,還會拖累軍中士氣啊!”
要說為難,長公主這句話才是真叫人為難。隻因這身體狀況這個理由,他沒有辦法反駁。沒有人敢拿長公主的鳳體開玩笑。
張遵僅是低頭而不敢作聲,直到寧羅打了一個噴嚏,他才清了清嗓子,說道:“長公主殿下身體不適,當然不能上戰場,但若是城中督戰,可保大蒙和長公主殿下安然無虞。”
說得很好,不過城中督戰也不免會有受傷的可能,又何談安然無虞?!
更何況,張遵是吃定了花憐雨的性子,怕是戰場上一旦有變,提著刀衝上去的花憐雨誰都攔不住。
竟也不知張遵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我皺了皺眉,花翊拂開我的手,麵色冷涼,“樞密使好大的口氣!”
“微臣為大蒙盡心竭力,以實際做參考,並沒有誇大其詞的意思。”
花翊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阿姐,目光炯炯,“孤王已經決定,派左將軍劉安前去支援,大魏若是仍舊大敗我大蒙,孤王便禦駕親征!”
作為時刻需要揣測聖意的樞密使,張遵自認大蒙還沒有從“失去”長公主的痛楚中恢複過來,現在的皇上又要作妖。他總覺得自己拿一人的俸祿,卻有操不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