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如看著那一瞬便消失的身影,再看看床、上蜷縮著的,因為發燒而戰栗的人不禁搖頭,還是自己來吧,別把人燒壞了,燒成個傻子就算救回來了,又有什麼用呢?想罷也便開始忙活著找來手帕用涼水浸濕,放在冷若水的頭上,沒有藥材,隻能物理降溫了,能不能挺過來,全憑造化吧!
想著,這時匡月樓回來了,手裏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宋清如接過便給冷如水喂了下去。
“你不怕我是壞人,那碗藥是毒藥?”匡月樓饒有興味地盯著冷情,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小小的人兒身上在吸引著他。
“你不會。”淡淡的陳述仿佛在說一個事實。
“哦?為何我不會?”
“因為我相信你!”若有似無的性味全消,匡月樓嘴角的笑僵在了臉上。信任?有多久沒有人這麼說過了?僅憑一麵之緣便如此相信,匡月樓正了正臉色,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
這時床、上的人嚶嚀一聲,隨即轉醒,宋清如微微一笑,“看來我信對人了!”隨後也不再多說,專心照護起床、上的人。
“娘,你好點了嗎?怎麼不好好吃飯!”略帶訓斥的聲音讓冷若水一愣,隨即揚起溫柔的笑,“娘沒事,讓我的清兒擔心了!”
而這邊的匡月樓卻醉在了宋清如那抹暖人的笑意裏,似陽光,炙熱而溫柔,軟軟的仿佛騷動了一下他的心,多年來未曾動過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間漏掉了幾拍,可笑的是,對象居然是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
自己多半是瘋了,想罷也不再多留,飛身離去。
宋清如看著那飛速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口,隨想還是罷了。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識!這句謝謝還是留到下次吧。如果有機會的話!
“清兒,剛才那人是誰,看著輕功便不是凡人!”許是病後初醒,冷若水的腦子還不甚清醒,一語便讓宋清如聽出了端倪,“娘能看出他的身手?”
“嗨,娘隻是看他走的急,一時猜測罷了,娘一個婦道人家,久居深院,哪裏懂什麼武功不武功的。”
宋清如不語,卻在冷若水急忙想端起藥的掩飾自己行為慌亂的瞬間了然了她的猜測,必是對的。可心裏疑惑也更深,想來也是,娘親一個身居後院不得寵愛的女人為何能看看出匡月樓輕功了得。
難道這娘親身上還有什麼不得人知的秘密?那究竟是什麼?隨即掩了眸子也不再多言,心下疑惑卻更深。
“清兒,你這次怎麼會來娘這院子,你怎麼躲過大夫人的耳目的?”
“哦,也沒什麼,隻是幾個哥哥把我當大馬騎,我暈過去了,他們以為我死了就跑了,必是怕父親知道懲罰他們便沒有同大夫人說,這下我才跑過來見娘,桌子上有我從廚房要來的飯菜,娘趁熱吃吧!”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冷若水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又狐疑地看了看冷情,“清兒,莫要胡說,廚房怎麼會給你熱飯菜呢?難道是你偷拿的?為何娘覺得你今天與往常不同?”
宋清如頓了頓,說道“剛才我被幾個哥哥肆意侮辱踐踏,險些喪命,暈過去的時候見到一個白衣仙人,他跟我說,我的人生本該光芒萬丈,不該是現下這樣!所以女兒突然開竅了,便想著這輩子不該這般碌碌無為,丟盡娘親的臉!”
好歹當初冷若水的才貌也是豔冠京城,無數王朝將相求娶,沒想到她竟選擇進了一個侯府做小,侯爺因此更是憐她,給了她除了權利以外的所有恩寵愛,隻是沒想到最後落得這麼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