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將宋皖碧送上軒轅明澈的床,計劃失敗又搭上了兵部尚書之子,大夫人這手伸的確實有些長了。深院婦人,卻妄想操控事事!先是皇家再是兵權,就是不知道你有此算計,計劃能不能成真呢?
一絲笑意掛在嘴角,隻是那笑意未到達眼底,趕緊解決了家裏的事然後去找美人娘親是正事,想著也是加緊了腳步。
“清如給大夫人請安!”說著倒也是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大夫人狐疑地看了看宋清如,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但礙於兵部尚書之子在這裏,臉上還是擠出了一絲笑意,“如兒何時回來的,怎麼不事先跟我說一聲,好讓我準備準備。”
準備讓你害我麼,心下如是想著,麵上卻帶笑,“想著許久不見姐姐便直接過來了,沒有事先告知是我魯莽了。”隨意地語氣倒像極了話家常,若是沒有之前的衝突的話,氣氛倒也算得上其樂融融。
隨即眼睛無意地掃過宋皖碧和她身側的男人,仿佛剛剛看到,“這位是?”
“在下何遇之!”
“哦,原來是兵部尚書之子啊,久仰久仰,之前聽我家王爺說過,何尚書的兒子飽讀詩書,心懷天下非常人可比,一直想找個機會見一見,沒想到今日倒是見得了!說不定以後還能常常見到,哈哈!”
說著眼神在宋皖碧和何遇之兩人身上晃了晃,曖昧的笑了笑。
宋皖碧也適時地表現了女兒家的嬌羞,微微低下了頭,脖頸都蒙上了一絲淡粉。
何遇之卻仿佛沒有看到佳人含羞欲滴的樣子,反而饒有興味地盯著宋清如,未來姐夫這麼不加掩飾地盯著小姨子,實屬讓人覺得有些不妥。
但那人始終眸光澄澈,其間還夾雜著一絲怯怯,仿佛隻是出於禮貌的對視,一點也讓人挑不出什麼理來。
“哦,王爺?你說的可是九皇子,當今的軒轅王爺。”
宋清如點頭,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是啊,不然我朝還有幾個當朝王爺呢?”
“原來是軒轅王爺的王妃,失禮了!”說著倒真的起來行了個見王妃的正式禮,恭敬的樣子不似假裝。
宋清如詫異,按理說,自己還未過門,與他也是同輩份,也算不得什麼地位高貴,何遇之也算是兵權大家出來的子嗣,對自己用這樣正式的見禮,難道是軒轅明澈那妖孽凶神惡煞,哦,不,是驍勇善戰又極其護短的名聲在外,所以自己也便沾上了這榮光?
想著腦海裏又浮現了那張妖孽的臉,微微側目,剛好看到宋皖碧半青半紫的臉,和因為緊緊攥圈而泛白的骨節,臉上一絲陰沉閃過。
也是,宋皖碧這一生最討厭別人搶她風頭,而今自己將來是王妃,君家媳婦,而她隻是一個臣家,自己的身份地位遠遠高於她,一個庶女騎在她頭上,她怎能服氣?
不過那陰森的深情隻是一瞬,便又恢複了人前的溫婉,那一瞬間的陰暗又好似是人的錯覺。
大夫人也堆起了一臉的假笑,朝著身邊的春桃使了個眼色,示意春桃給宋清如倒茶,春桃麵色古怪,在大夫人看不到的角度對宋清如使了個眼色,示意茶裏有問題。
“啊!”一聲嬌呼之聲響起,滾燙的茶水灑在春桃手上,頓時一片鮮紅,皮裏帶著微微血管膨脹的紅色。
大夫人見春桃辦事不利頓時大怒,“連個茶都倒不好做什麼奴才,來人,拖下去仗斃!”
春桃閉了閉眼,嘴角掛起了一絲蒼涼的笑意。
夫人,我從小便跟著你,為你出謀劃策,為你陷害忠良,殺害那些無辜的生命,但沒想到最後你竟棄我如履,一點情麵都不曾留!
罷了,這就是命吧!想著看了看宋清如,隻要二小姐信守諾言賜弟弟一個前程,他便能娶妻生子,為家裏傳宗接代。這樣,即算是到了地下,她也算是對爹娘有了交代,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想著將眼光投向宋皖碧桌上的茶杯,嘴角勾笑,眉眼間暗潮洶湧,似有意味不明的東西流在眼間……
看著春桃安然等著被拉下去仗斃的模樣,宋清如哈哈一笑,舉起杯將茶水一仰頭灌入,明明是茶水卻分明喝出了酒的灑脫與肆意。喝完又拿帕子擦了擦嘴,纖纖細手,陽光從窗邊透進來,溫柔細膩的勾人心魂。
“不過是一杯茶,夫人嚴重了,下人做活做多了,手腳有所不便也是正常,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何況何公子還在這裏,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大夫人聽到這話果然是不再叫囂,想來也是顧忌何遇之在這裏,不能做的過分了,免得這門好親事橫生枝節。
也是,對於宋皖碧來說,除了嫁進皇家之外,這何遇之算是極好的親事了。飽讀詩書,長相也是文質彬彬,雖是出生於武家,身上卻總是有一種儒雅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