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場狩獵必須進行下去,我很樂意當你的那個獵物。”當這裏隻剩他們兩個人時,鳳容隱容顏傾城,嘴角含笑,雲淡風輕地說道。
慕天音定眼看向他,看了很久很久。
他的笑容很暖,目光很真摯,可慕天音卻分明感覺到,鳳容隱的心卻站在離她很遠的地方,似乎所有人在他眼中,都隻不過是芸芸眾生,沒有誰比誰更為重要。
假的,都是假的!
縱使他說出的話有多麼深情,都難以掩飾骨子裏的涼薄,隱藏在風容隱眸底深處的無情,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鳳容隱為什麼接近她,但無論是什麼目的,都與****無關,既然如此,何必糾纏。
慕天音心裏略帶苦澀,妖嬈豔紅的嘴角上揚,說出去的話,依然張狂狠絕:“這場狩獵,隻走身,不走心,我要的是最優秀的基因,而你……”
目光狀若無意地從他坐在輪椅的雙腿掃過,笑容依然燦若桃花,雙眸卻冷芒閃動,一字一句吐出三個字:“不如他……”
這是事實,卻不是慕天音心中所想。
真心話她沒有說出口,這場狩獵,誰先動情,誰先死。
可鳳容隱這樣的男子,是她的軟肋,很容易便會愛上。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鳳容隱是多麼無情。
她不能死,所以不能動情,所以必須要遠離他。
真愛生命,遠離鳳容隱!
不知為何慕天音腦海中響起這麼一句話,她嘴角扯了扯,想像往常般自嘲一下,可終究,笑不出來。
她承認,她在逃避,在他麵前,她總是輕易就落荒而逃。
在愛上你之前,逃離有你的世界。
鳳容隱望著慕天音嚴肅執著,還帶著幾分譏諷的表情,心又鈍鈍地難受了一下。
他天生殘疾,隻能坐在輪椅上,可他從來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更不曾因此自輕自賤。
直到,慕天音說出的這句話,像錐子似得,直直刺入他的心。
茶色的眸子微斂,移向自己的雙腿。
這一刻,一向驕傲如許的他,竟然第一次開始正視身體上的殘缺。
而這,讓他更加堅定,這個叫做慕天音的女子,對他來說,是不同的。
他一定不能錯過。
他是鳳家少主,鳳家人,斷絕七情六欲,是天生無情之人。
他胸中裝著整個天下,卻裝不下一點兒女私情。
這二十多年,他的心從來沒有因任何人任何事情,而產生過任何微弱的波動。
直到,遇到慕天音。
那時,慕天音將他當做第九個獵物獵到,可事到臨頭卻不忍下手,將他留在賓館裏自己走掉了。
而就在那一刻,鳳容隱萬古無波的心想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蕩起了微弱的水波,雖然微弱的幾不可查,卻還是讓他迷茫了。
那種感覺很奇妙,對他來說是從未有過的體驗,於是才有後麵的事情,跟在慕天音身邊,想繼續尋找那種感覺。
慕天音側過頭,不去麵對他的目光,誰知,餘光掃到隱藏在人群中的人影,心裏突然浮現一個念頭。
淳於鏡果然不會那麼容易就善罷甘休,可她的計劃,不容許出任何差錯,一定要將所有問題扼殺在搖籃裏。
既然決絕,不妨就此決絕到底。
整理好心情,轉頭笑對著風容隱道:“若真如你所說,對我情深,就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說來聽聽?”見慕天音轉了話題,風容隱饒有興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