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你快說!”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慕天音的神經處於崩潰的邊緣,猛地晃著夏若莫,不停地逼問著。
“放開她,我來告訴你,那個女人看見暮長淵墜崖,救之不及,跟著一塊掉了下去。”魅族使者冷冷地開口。
一句話將慕天音心中所有的希望破滅!
掉下去了?
一起掉下去了?
整個腦海就隻剩下這幾個字。
不可能,姐姐不可能這麼做!
隻是,又怎麼會不可能,姐姐對暮長淵如此情深,見他墜崖,情急之下一起跳下,也並不是不可能!
隻是,姐姐你為什麼那麼傻,為了一份根本不屬於你的感情,這樣值得麼?
紛亂的念頭在腦海中交織在一起,攪得她頭腦發脹,混亂不堪。
她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光線,隻覺得周圍一片空寂,連小腹的墜痛也沒有察覺,腥熱的暖流順著大腿流下,慕天音卻茫然不知,隻覺姐姐死了天旋地轉,接著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一縷血順著腿流出,染紅了地板。
“快,她動了胎氣,馬上要生了!快把她送到醫院……”
“啊……我的肚子也突然疼起來,是不是也要生了?”
族長跟木寶寶的聲音依次響起,接著便是雜亂慌張的聲音。
整個會客廳頓時亂成了一團,可惜,慕天音什麼也聽不見了。
巫醫的行動很快,兩人立刻就被送進了醫院,宮南陌與古月初見狀,也急忙跟上,慕天音仍殘留著一絲意識,眼角的餘光撇到宮南陌,嘴角張合,無聲地說了句:“再見!”
是啊,再見,即便是失去意識,慕天音心裏也很清楚,能留堂堂夜帝在這木族待九個月,已經是極限了。
走吧,都走吧。
姐姐跟隨心愛之人而去,百死不悔。
宮南陌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也會離開,重新作回他的夜帝。
所有人都離她而去,就像手中沙,怎麼努力也抓不住。
她注定要一個人去麵對人世滄桑,世事變幻。
怎麼突然如此感到如此孤寂?
一股哀傷絕望的氣息從慕天音身上彌漫而出。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滴在宮南陌的手背上,如刺一樣,刺得他的心跟著一痛,手指微顫。
嘴唇張合,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她的狀況有點不穩定……再這樣下去怕是孩子難保……”護士的聲音仿佛從地獄中傳來。
卻一下子將慕天音從絕望中拉了出來。
不,她並不是一個人,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她一定要把孩子安全生下,陪他健康成長。
濃烈的母愛與求生欲頓時衝淡了悲傷之氣。
木寶寶也滿眼水汪汪,可憐兮兮地拉著古月初的手,不願放開,似乎一旦放手,就再也見不了似得。
“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回來,出來見不到你,我一定每天殺一隻狐狸!”木寶寶邊哭便威脅道,算是完全得了宮南陌的真傳。
古月初聞言,身子一震,心虛地避開木寶寶的目光,求救地望向宮南陌。
可惜宮南陌一直怔怔地望著手背上的淚滴出神,悵然若失,根本沒有收到他的信號。
“好了,可以放手了,再晚的話恐怕有危險。”護士冷冷道,不悅地小聲嘀咕道:“孩子又不是他的,隻是個男寵有必要作出這幅深情款款的模樣嗎?”
木寶寶一怔,剛才表現得確實有些過了,恐怕會惹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