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姐姐?”我看著童貫,“你的胡子比人家的頭發都多,好意思這麼叫?”
“怎麼不行?”唐柔飄過來,把我拎了起來,“本大小姐今年按照你們人界的年齡來算,不加生前的,也有三百歲了,讓童貫叫我一聲姐姐委屈他了嗎?”
然後,她又等著童貫:“委屈你了嗎?”
童貫打了個哆嗦,連連說:“不委屈,不委屈,不委屈····”接著又衝樓下喊:“快點,喊柔姐姐!”
“柔姐姐!”樓下的那些人又齊刷刷的鞠躬。
“你也叫一聲。”唐柔拎著我一直就沒有放下,現在直接把我舉到了樓梯外麵。
“柔姐姐~”我又慫了。
“這還差不多。”唐柔得意的拍了拍手。
話說,你現在拍手,我咋辦····
要不是一樓的地麵上鋪著挺厚的地毯,這一下就能把我的屎給摔出來。
坐在餐桌上,童貫給我盛了一碗湯,說:“師父,我這些兄弟都是靠得住的,嘴巴很嚴。隻要你不發話,他們不會隨便往外宣揚您的本事的。”
我鬱悶的點點頭,也不說話。
就這麼稀裏糊塗的收了個徒弟,還這麼老,又被唐柔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虐了一頓,我的心情能好才怪。
不過既然已經當了人家的師父,我也不能不表示,就先教童貫畫一個比較簡單的風符。
我先跟他說了一下畫符時要注意的幾點,心無旁騖,意識澄明,步穩身正,一氣嗬成。然後,我給他示範了一下,畫了一張風符出來。
接著,我又教了他使用風符的咒語,讓他先畫著,同時囑咐他不要耽擱了正事。
一張風符,估計著童貫的資質得一個星期才能學會,我也就沒再教他別的,打算先去看看養老院。
從施工到現在,我還沒有去那裏看過。
沒想到,我剛要走,一個人來這裏,要找童貫。
本來,我沒有在意,走出門口了,童貫喊住我:“師父,您回來一趟。”
我回到客廳,剛剛進來那個人自我介紹了一下,說他姓張,是王張翠的律師。
然後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摞文件,和一封信。
信是給我的,我打開看了一下,內容如下:
“小丁兄弟,謝謝你,讓我見到了我哥。我聽鬼差說,兩個一起投胎的鬼魂,來生還是兄妹。我跟我哥走了,我想下輩子還和他做親人。
聽童老板說,你正在投資建設養老院,這是好事,我把我名下的資產轉給你,算是感謝,也算是我給這個世界留下的一點痕跡。”
張律師帶來了一份財產轉讓協議,讓我簽字。他告訴我,王張翠是早晨七點去世的,吞了氰化鉀,沒有受苦。她留下了遺囑,古董捐給了博物館,所有的財產,總共17.865億,捐到我名下的養老院。
我感覺鼻子有些發酸。
招來王翠山魂魄的事情,我做的到底對不對?
之前的王張翠,活的孤單痛苦;現在的王張翠,走的安詳滿足。
但是,王張翠原來活的好好地,隻是因為我的一次招魂,就與世長辭,這麼說,是我害死她的吧?
我那麼做,究竟是錯,還是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