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蠻族文明的入侵,啟源大陸的道德水準還算不錯,溫良恭儉讓,仁智禮義信還是普世的道德標準。
這樣的大環境下,即便隻是個客棧夥計,也知道基本的道德,出聲製止了大堂裏將要發生的豔事。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不在房裏睡覺,鬼鬼祟祟在黑漆漆的大堂裏抱著能做什麼?
女人風情萬種,單套了一件寬鬆大衣,也沒完全係緊,就這麼敞著半拉,臉上帶著舒適的迷醉之情,甚至在被打擾後有幾分慍色。
男人激情萬分,一手繞著女人的腰,另一手還按在纖腰下端私密之處,雙眼火熱,如果不是被人打攪,此刻恐怕要更進一步。
夥計是過來人,大風大浪也見過,畢竟客棧裏什麼鳥都有。但老實說,敢在大堂裏這麼玩的不多見。
據夥計的經驗,無非是尋刺激,喜歡暴露展示。想象著在別人目光監視下的羞恥感和緊張感,這套路和那些不穿褻衣的花澗派姐妹們如出一轍。
能及時製止就算不錯,追究是不可能追究了。考慮到對方是客人,夥計不能明說,言辭間點到即止。
大堂是吃飯的地方,至於這種床笫之事,當然要回屋施展才妥當。
再者說,若任由兩人自由發揮,在這些桌椅上留下點什麼,那明天一早可就熱鬧了,早飯賣給誰去?想想都惡心。
不過大堂中的馬瑞和柳隱倒還沒想到這一步,一人野心勃勃,盤算著去哪換一千枚凝氣丹,一人被注入體內的熱流燙得全身酥麻,魂飛天外,哪有空搭理夥計?
“幫忙叫醒車夫,我們要趕路了!”銀發少女綿長地舒了一口氣,脖頸都懶得動,眼神一凜,吩咐夥計做該做的事。
既然馬瑞能源源不斷提供熱量,柳隱留在這裏過夜顯得毫無意義,也不必派人去請師尊搭救,不如趁早回茶山。
“哦……啊?”幾乎是職業習慣,客人讓叫車夫,夥計自然先答應,可是轉念一想,眼下可是半夜啊,要麼貪晚要麼起早趕路,哪有半夜起床趕路的道理?
“快去,快去。”馬瑞明白柳隱的意思,大手一揮,慷慨道:“隨便叫一個,到茶山了額外給十個金幣!”
有焦藤暖陽液入賬,馬瑞頓覺腰杆挺直不少,出手也闊綽起來。
“哦……好嘞。”夥計看看窗外,搖搖頭暗歎一聲年輕真好,回身去了車夫們休息專用的小隔間。
不一會,便領著一個還在匆忙係腰帶的胖碩少年走了出來,穿著和馬瑞之前差不多的青色布襖,臉上稚氣未脫,不過神色倒是老練,開口直奔主題:“兩位是去茶山嘛?十個金幣?有其他要求嗎?有沒有時間限製?”
別看年紀不大,年輕馬夫老道得很,先問清楚狀況,免得到了地點拿不到錢。
“隻要安全到了就行。”馬瑞對這種直截了當的交流方式頗為滿意,生意就是生意,別談感情,感情就是感情,別談利益,混在一塊準沒好事。
“行嘞,您二位稍等,我先拿盆炭火去!”年輕車夫服務周到,知道外麵冷,車裏多盆炭火暖和一些。
“不用,不用,有我就行了。”馬瑞即刻搖頭否決了對方的提議,車廂本來就不大,火盆燒起來暖和是暖和,煙氣受不了。
馬瑞的意思,有他在,柳隱就不會畏寒,不過到了年輕馬夫和中年夥計眼中,這可就太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