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你怎麼還在忙啊?”經過下人通報後,甫一踏入書房,尉遲景便嚷嚷著看向坐在桌案旁仍奮筆疾書的偉岸身影。
“左右也是睡不著,還不如處理事務。”秦千珩抬頭,見徐洛之皺著眉頭看向他,抿了抿嘴,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你們二人前來可是檢查結果出來了,特來告訴本王?”秦千珩身子微微後傾道。
“不錯。”不待徐洛之說話,尉遲景搶先回答道。
“本來還能早些,不過路上碰上了梁王,便多費了幾句口舌,他還問你昨天如何,不過我們並沒有告知,你且放心。”尉遲景大大方方地自己落座,順便給自己和徐洛之各倒了杯茶。
“嗯,梁王不過是來府上處理餘孽之事,明日就走至於本王治病之事,不必告知他。”秦千珩淡淡道。
徐洛之聞言點頭,她本來也沒想多話,隨即轉換話題道:“王爺,經過我和尉遲兄的商討,我們給你製定了一個算是比較穩妥的治療方案,你聽聽如何,同不同意。”
“聽你這話,本王的病還有的治?”秦千珩語氣依舊波瀾不驚,隻那隨意搭在扶手上的雙手禁不住握了握。
“當然了,阿珩,你不知道,洛之她實在是太厲害了,要不是我已經有師傅了,我非得拜她為師不可。”尉遲景一蹦三尺高地激動道。
“尉遲,你冷靜些。”徐洛之扶了扶額頭道。
“王爺,作為你的朋友,我在感情上非常希望你能痊愈,可是作為大夫,我必須把我需要告訴你的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因為你比任何人都有權利知曉。”徐洛之此時下定決心,覺得還是必須把事實告訴秦千珩,不能瞞著他。
看著秦千珩渾身很明顯的緊張氣息,徐洛之歎了口氣繼續道:“王爺,你的身體確實是非常糟糕了,我說實話,除了在將死的病人身上見到過像你那樣破敗不堪的內在身體之外,再沒有見過了。”
“不過,不是我誇你,你的身子因為種種原因,可能和你強大的意誌力也有關,並不是一點兒轉圜的餘地也沒有了。說實話,我這裏有一種連我自己也從未在人的身上實驗過的治療方法,而用這種方法為你治療,我的把握隻有一半,你可還要嚐試?”
徐洛之盡量保持平靜地敘述完整她要說的話,將鮮明的事實幾近殘忍地擺在了秦千珩的麵前。
話一說完,徐洛之的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怎麼會感到後悔呢,可能她怕吧,萬一秦千珩拒絕怎麼辦?
“洛之,你真的隻有一半的把握?可是我先前聽你說的那個法子很是神奇,而且你醫學知識豐富,說起來有板有眼的,怎麼到了現在又這般言辭了?”尉遲景看著徐洛之和秦千珩都有些凝重的臉色,急忙道。
徐洛之聞言擺了擺手,“那是因為你是大夫,我隻和你說明治療風險即可,可需不需要治療的權利在病人手裏,我覺得有些話還是當麵在病人麵前講清的好,就算有些殘忍,也好過欺瞞病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