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我第一次看到白蛇哭,仰天張嘴獠牙爆出,十分難看,而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她哭的同時還死死的將我箍在懷裏,勒的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即便如此我也沒有反抗,隻是靜靜的聽著她哭,麻木的仿佛就此死去一般。
許是她哭的累了,當牆上的時針指向一點的時候,白蛇漸漸沒了聲息。
沒有風,窗台邊的窗簾卻微微擺動起來,就著外麵的慘紅月光,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緩緩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是來謝謝你的。”她對我說。
我認識她,她就是跟河童同歸於盡的那個瘋女人。
“謝謝你讓我為自己報了仇。”她微微衝我低了低頭,算是謝過。
我其實並不是很理解她非要同歸於盡的報仇方式,因為法律一樣可以懲罰河童,但是,此刻的我完全沒有再開口的欲望,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會讓我耗盡精力。
可能就是我這種冰冷的態度讓瘋女人不知道該繼續對我說什麼才好,她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對我說:“我要去投胎了,也不知道來生我會成為什麼,但願不要再做人了。”
如果生命的意義隻是不停的受苦,我們為什麼還要不斷輪回?
我真想對她說:“你帶我一起去吧。”可我又是那麼膽小,我明知道活著苦卻又不敢死,我真是個十足十的廢物!
就在瘋女人即將轉身離去前,她似乎又想到一件事,突然轉過來對我說:“噢,對了,你認識一個叫吳老六的法師吧?”
我猛地一愣。
“他讓我提醒你,你身邊有個朋友是假的,他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吳老六讓你小心他。”瘋女人說完轉身就躍出了窗台。
“等等!”我慌忙奔爬過去,“你在哪裏看到吳老六的!他人在哪裏!”可伸出去的手卻連絲空氣都沒有抓住。
“他在哪裏!你告訴我他在哪裏!”我衝窗外大聲叫喊著。
血紅的世界危機四伏,我完全不知道究竟哪裏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我唯一記起來的就隻有吳老六那張猥瑣的麵孔,以及他沙啞難聽的聲音:“哎呀呀,你看你,又發呆!又發呆!我當初把你從垃圾堆裏撿回來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在這裏發呆的嗎?”
他大概是我重新回到平靜的唯一途徑了。
“他在哪裏?告訴我!他在哪裏!”
他既然可以托一個死人給我帶話,為什麼不親自來找我?我不懂。
“沫沫!”白蛇被我的聲音驚醒,慌忙過來抱住我,“沫沫,別這樣!別這樣!我知道你傷心,但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尋死啊!”
大門在這個時候被人猛地從外麵推開。
“尹茉!”他火急火燎的衝過來,在看到白蛇死死抱住我的時候完全呆住了。
“司瀾,沫沫要自殺,你快幫我勸勸她吧。”白蛇居然以為我要跳窗自殺。
司瀾皺著眉頭蹲下身,寬大的手掌輕輕握住我的肩膀。
我想跟他說“沒有,我剛才隻是在向一個亡魂追問吳老六的下落。”但誰知道還不等我開口說話,他卻突然嚴肅的問我:“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