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蒙蒙亮,我穿了一件厚實的褐色衝鋒衣,套上帽子,帶著口罩,在牧良的陪伴下離開秦風的酒店前往群山腹地。
按照定位,那個所謂的度假山莊就在流沙村附近,但是我不希望流沙村的人認出我。
按照之前的約定,玄清和尚會在進山的路口跟我們彙合。
因為對方德高望重,所以我跟牧良還提前半小時到那裏等他,可結果都過了我們約定的時間他也沒有出現。
“不會是出事了吧?”我很擔心,怕爸爸跟我的事情被神通廣大的尹家察覺了。
牧良皺著眉頭眺望遠方。連綿起伏的山脈和入山唯一的行車路,兩邊都靜的好像是一幅畫一樣。
“要不然我們先走?”牧良提議,“要是那個玄清真的這麼神通廣大,那麼就算我們先進山他也一樣能找到我們。”
他這樣說,一來是擔心秦風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尹家會派人來殺我。二來,我們是真的等得太久了。
我點點頭,才從岩石上站起身,誰知道就聽到道路的盡頭傳來“突突突”的聲音,並隨著距離的拉進越發響亮。
不多時,一輛三輪蹦蹦就停在了牧良身邊,開車的男人一臉嫌棄的衝牧良伸手:“五十塊,那和尚說到地方就有人給錢,是你吧。”
我跟牧良都是一愣。
要是以前我們兩個還真沒錢,但昨天,我爸爸剛給了我們兩萬塊零花。
做工簡陋的車篷裏,一個毛絨絨的腦袋隨後鑽出來,我在剛看到這個身影時心裏還“咯噔”一聲,一聲“師父”都到嘴邊了,可等這個人真的從車上下來以後,我隻有自嘲的笑笑,看來這吳老六雖然吊兒郎當,到確實是進了我的心的,我居然這麼想念他。
“你好,貧僧玄清,敢問大駕可是牧良施主?”對方圓滾滾的腦袋,圓滾滾的肚子,眉眼彎彎,一笑起來就成了上下兩條線。
“你就是玄清和……法師?”牧良再度愣了一下,就眼前這個人的形象真的很難和“德高望重”四個字匹配起來。
“正是,法師不敢當,唯一界僧侶而已。”他在說這話的期間還朝我看來,見我也正在看他,衝我微微一笑間,滿滿的慈愛模樣,居然有點在世彌勒佛的味道。
“喂!聊完沒有!那麼遠的山路就收你們五十塊還磨嘰,付不起以後就別叫車啊!”蹦蹦司機很是囂張,要是小貓或者白蛇在,肯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玄清衝牧良抱歉的拱了拱手:“著實是夜間神遊,遇佛祖在菩提樹下授業,貧僧不願錯過良機故而才晚來,怕施主們久等,隻有讓他送一程。”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聽到有人把睡過頭說的那麼高大上的,還菩提樹下授業,就不怕釋迦摩尼一個如來神掌拍死他嗎?
牧良沒有言語,直接付了錢。
倒是玄清樂嗬嗬道:“和尚不帶俗錢,出門皆靠有緣,遇你是緣,你幫和尚付錢亦是緣,凡施恩與修行者的,都是在為自己積福,這叫善緣。”言下之意,幫他還錢,並不是單單為了他,也是他給我們製造了一個積福的機會。
“這位是尹小姐。”牧良向他介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