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沫不慌不忙的泡著茶,慢悠悠的說,“所有的事情都要循序漸進,如果一開始我上了底牌,那麼接下來還有什麼意思?”
“所有的人渣都會死麼?秦壽會死是不是?”
顧小沫轉過身盯著我問,“死和生不如死,你覺得那樣更痛苦?”
“生不如死。”
“你自己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問我?”
“我……我隻是不確定。我回來之前秦壽已經沒有什麼意識,他父母又將他接到了鄉下,老婆又將所有的財產都卷走了,他還有可能活下來嗎?”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他犯下的錯、造下的孽與他來說什麼都不是,受苦的隻會是他的親人。我要他的親人受苦又有什麼用?那種垃圾直到死也不會悔改,死對他們來說是解脫,是結局。”顧小沫語氣平靜,給我端了一杯茶,坐在我旁邊在幽幽的說,“我要讓他們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讓他們眼睜睜的看著所擁有的一點一點的失去,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消失在他的生命裏。”
“他們那樣的人會後悔麼?”
顧小沫笑了笑,笑的異常有深意,更笑的我心裏發寒。
我繼續投入到了入殮師的工作中,每天跟冷冰冰、臭烘烘的屍體打交道,還有那些哭天搶地的家屬們。
或許有些事我們真的無能為力,也或許無論怎麼努力都隻是絕望,但是我不能放棄希望,也不能放棄努力。我想終有一日,總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在我回來後的第三天,君顥就迅速的安排四名心理醫生去了啟正小學。就連替代秦壽等人的老師也在找尋著,支持這次招聘的要求是所有應聘老師必須是女性,對待工作認真、善良,脾氣不能暴躁。
君顥說啟正小學的工資確實太低,他每個月會撥一些錢去補貼這些老師,讓這些老師在工資方麵沒有後顧之憂。
當時我告訴君顥不用為我做到這個地步,他說他隻是想做一些善事,為我們以後的孩子積點德。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就再也不好說什麼隻能任由著他去折騰。好在老師很快就找到了,君顥親自考察了一段時間,覺得各個方麵都還不錯,就著手找朋友去辦這件事。
顧小沫得知老師已經找到了,特意打電話過來說後麵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們操心了,她會將所有的老師安排進啟正小學頂替那些人渣的崗位。
我們想了想,顧小沫還是值得托付的,便將那些老師交付給了顧小沫。
很快就聽到顧小沫那邊給來了好消息,說是老師已經替換掉了,就連張主任也被換了,心理醫生也開始對孩子們進行治療。
啟正小學教師猥/褻孩子的事情終究是沒有翻到明麵上來,顧小沫說那些傷害已經造成了,她不想再撕開孩子們的傷口,讓那些孩子再受一次傷害。
聽到顧小沫這番說辭的時候我是挺生氣的,為什麼不能通過法律程序來給這些孩子一個交代,明明是受害者憑什麼要遮遮掩掩?
後來冷靜的想了想才想明白,這個社會對待被害人仍舊是苛刻的。這件事如果翻到明麵上來,到時候會有各種鍵盤俠跳出來侮辱這些孩子。
原本就是一件既無奈又悲傷的事情,沒有必要再出其他的岔子。
顧小沫說能給孩子們一個交代,我何必又要再掀起一些不必要的風浪呢?
聽顧小沫說秦壽又醒了,醒來的秦壽除了一個女兒,什麼都沒有了。身體垮了、工作被人頂替了、所有的家產都被老婆卷走了,顧小沫想方設法的在本市的各個學校動了點手腳,啟正小學出去的男性教師在任何學校都找不到工作。
魏索比起秦壽來更有之而無不及,當初他對孩子們做的事情,顧小沫依葫蘆畫瓢,照著當初對待變態房東的法子也對魏索做了。當初那十幾個輪了變態房東的彪形大漢們這次將魏索也輪了一遍,據說當時魏索嗓子都叫出了血,也沒有一個人停止。
因為睡了骨女而身體越來越不好的魏索在經曆了一次十幾人的洗禮之後就一病不起了,而他對學生們做的那些事也被捅到校長那裏。也不知道顧小沫用了什麼手段,讓校長將魏索踢出了學校,當然也沒有給任何的補償。
“魏索和秦壽的報應就是這樣?”我心情沉重的問。
顧小沫冷冷淡淡的說,“你覺得死者王靜靜的父親會這麼好搞定?”
“王先生的要求是怎樣?”
“王錚一開始的要求是秦壽的女兒也要跟他女兒一樣,他女兒經受了什麼,秦壽的女兒也要經受什麼。”
我心裏一緊,忙道,“顧老板,你不會答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