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消失殆盡(1 / 2)

心裏的黑暗幾乎要將我整個人吞噬掉,頭頂上的燈終於在啪的一聲下徹底亮不起來了。有人去開門,當時為了占便宜而關上的房門卻怎麼都打不開了,有人驚恐的叫喊,有人跪下來求爹爹告奶奶。

我很想問問他們,剛才我跟楊辰辰沒有求饒嗎?我跟楊辰辰沒有恐懼的大聲哭喊嗎?

為什麼將我們的反抗不放在心上,現在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了?

我和楊辰辰出錢出力,我們沒有任何抱怨,即便方瑜柳嘴上刻薄,我也隻是懟了幾句。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和楊辰辰,難道我和她的名譽就都不重要?

我恨、我怨、我不甘心,憑什麼柔弱的楊辰辰就該遭受到這樣的待遇?難道心地善良也有錯?念著當年同學情誼也有錯?

“景溪,冷靜下來,你不能讓那些東西占據你的神智!”顧小沫的聲音突然在我腦子裏響起來,我身體一顫,隨即而來的是彌漫的黑暗慢慢消退,直到消失殆盡。

熄滅的燈光也亮了起來,將這屋子裏一個個醜惡的麵孔都顯現了出來。他們或跪或站,或哭或叫,就連婚床上的方瑜柳和薑婧都抱在了一起瑟瑟發抖。

我看了一眼被我抱在懷中的楊辰辰,她身上的裙子幾乎被扒了下去,就連內衣也搖搖欲墜,她的嗓子已經哭啞了。我將她的裙子網上拽了拽,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此刻卻活生生站在我身邊的顧小沫一下子就將婚床上的方瑜柳和薑婧都掀了下去,拽出一條床單將楊辰辰包了起來。

順手又扯了一條床單裹在我身上,被掀在地上的方瑜柳和薑婧一聲都沒有敢叫。

“我們回去吧。”

我仰著頭看了看顧小沫,愣了很久才點了點頭。她將我拽起來的時候,我的雙腿還在發軟,楊辰辰是真的站不起來,顧小沫將她抱了起來。她的視線像是一把把的刀子掃視著這屋子裏的每一個人渣,冷聲道,“滾開!”

立即有人讓出了一條路,我擰了門把手,房門很輕易的就被打開了。外麵的客人還在歡天喜地的說說笑笑,全都是一些女人。

我們在屋子裏頭被人非禮,而這些人卻坐在外麵說說笑笑,沒有一個人進去看一看,阻止一下。

人心之可怕,讓我望而生畏。

“你們怎麼裹著我嫂子的床單啊,你們做伴娘的是怎麼做的,怎麼吃著還想拿著啊?”突然衝出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衝著我大聲叫著,我茫然的看著她,依稀記得她是跟著新郎去接親的。

叫新娘嫂子,大概是新郎的妹妹吧。

看著她趾高氣昂的樣子我有些羨慕,就在剛才我在新房裏像狗一樣被人欺負,而這位趾高氣昂的大小姐卻在一門之隔的外麵說說笑笑,過著愉快的時光。

為什麼有些人的幸福能建立在我們的痛苦之上?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大聲尖叫,“你做什麼?你想做什麼?”

原本還在說說笑笑的一群女人突然都朝著我看過來,我沒有理會她們,將這個二十來歲的大小姐拖到了新房,看著那群還在發愣的畜生說,“你們不是想鬧嗎?這是新郎的妹妹,你們鬧,誰敢不鬧我就再畫一次招魂陣,多招幾隻鬼來招呼你們!”

我想此時此刻我已經瘋了,我抓著一個無辜的女性來讓這群人渣糟蹋,我和這群人渣有什麼區別?

仔仔細細打量著這個房間裏的每一個人,每一張臉仿佛都刻在了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不行!我妹妹才二十二歲,怎麼能做這種事?

被甩到地上的曹嚴華爬了起來,他的嘴角都是血。我抓著的這個女人立即慌了,忙叫著,“哥,你怎麼了?”

“你妹妹不是未成年,我和楊辰辰也不是未成年,為什麼我們能做,你妹妹不能做?”我冷聲質問著他,“你和你老婆處心積慮的讓我和楊辰辰來出錢出力,還琢磨著讓我們賣身?曹嚴華,我從沒有想到你們會變得這麼惡毒,你結婚了是喜事,我很想將它變成喪事,畢竟我是殯儀館的入殮師,屍體當然是越多我們才越賺錢不是嗎?”

曹嚴華臉上滿是恐懼,就連一向刻薄的方瑜柳也都嚇得瑟瑟發抖,一句話都沒敢說。

“景溪,夠了,我們回去吧!”顧小沫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突然消失的神智仿佛又回來了。我驚恐的看著顧小沫,顧小沫的眼神仿佛能讓我安定。

放開了我抓著的女人,裹著身上的被單默默的跟在顧小沫身後。

沒有人攔上來,也沒有人跟上來,我跟抱著楊辰辰的顧小沫坐上了楊辰辰的車。

楊辰辰似乎是驚嚇過度,一直在發抖。我抱著她坐在後麵,顧小沫開著車,夜色深沉,我的心更沉。

到達顧小沫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米果忙前忙後的幫忙照顧神色有些呆滯的楊辰辰,我換了一件顧小沫的衣服和她坐在廊下說說話。

“我畫了招魂陣……”我思忖著開口,卻又不知道從何處開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