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方法。(1 / 3)

劍聖平貞盛沒有笑。他笑不出來。

這個似阿保機,又不似阿保機的人低著頭,己到潔瑜墓前,焚香,參拜……

一切從容不迫。

忽然間,劍聖平貞盛眼中銳光一閃,肯定道:

“你不是阿保機!”

那人沒抬頭,隻低聲道:

“哦?”

劍聖平貞盛的聲音更大起來:

“你身上並無半點劍氣,相反卻流露著一股祥和氣息,絕不是阿保機。”

那人不答,緩緩的抬起頭,雙目望定著劍聖平貞盛。竟是與楊行密同乘一牛車的慧能大師。

劍聖平貞盛臉上更冷沉如水道:

“閣下就是阿保機的知己慧能大師?”

阿保機淡淡道:

“施主己人劍合一,想必就是劍聖平貞盛?”

劍聖平貞盛眉稍微微往上一揚,大聲道:

“大師既是阿保機摯友,定會知其棲身何處!”

慧能歎道:

“阿彌陀佛,阿保機早已長逝,毋用多疑!”

劍聖平貞盛立即道:

“我不信!”

食指,中指,驕直如劍,隨處一揚,“噗”,劍氣疾出,己在前麵三丈遠處擊出了個窩坑。

劍聖平貞盛劍氣如此隨心所欲而發,可見功力已達何等境界,慧能臉上卻變也沒變,淡淡道:

“生命苦短,故有人早悉世情,置身道外,自得其樂,亦有人窮畢生心力爭名逐利,終須白骨埋荒家……”

這幾句語帶相關,劍聖平貞盛心頭不禁一凜,隻聽慧能接道:

“劍聖平貞盛!你又何苦癡候一個己亡人來跟你訣鬥呢?唉……”

未歎到一半,劍聖平貞盛便怒然截口道:

“老夫時日無多,無意再聽禪門敗學!”

指尖己透發出絲絲劍氣。

他決定以劍來問:

“阿保機究竟在哪裏?”

慧能仍淡淡道:

“勢不可去盡,話不可說盡,福不可享受,規矩不可行盡,凡事太盡,緣份勢必早盡。”

劍聖平貞盛馬上應道:

“呸!想我劍聖平貞盛引退半生!誰人獻上半點關慧?現既一無所有,我這餘暉攸必綻放出最盡光芒!”

劍指一劃,立時劍氣森然,己將慧能下擺削下一片,。

慧能卻仍是一動不動,道:

“劍若去盡,必會劍斷人亡!”

劍聖平貞盛道:

“老夫勇者無敵,豈會貪生怕死?”

慧能搖頭歎道:

“劍聖平貞盛啊!你知道,最大的勇氣並非不怕死亡!”

“最大的勇氣其實在於後退!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

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台。

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菩提隻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

聽說依此修行,西方隻在目前!”

劍聖平貞盛冷冷道:

“可惜老夫己退無可退!”

他在此等候多天,隻餘三天壽元,明天亦屆與黃巢決戰之期,但宿敵仍未來到,實難禁衝動之情

突然真力急吐,使出聖靈二十一劍中最詭異刁鑽的一式——

劍三!殘花敗柳!

三股淩厲氣芒,挾著茅草,以不同速度及方位,疾搗向慧能。

“嘿!慧能禿驢,若你還不說出真話,莫怪我手下無情!”

話畢,茅草驟然受真氣所引,互相搭疊,彙成一道匹練劍形,更勢如破竹。

慧能長歎一口氣道:

“唉!施主何以仍執迷不悟?善哉,善哉!”

說話問,單腳一點,身形掠至半空急舞,赫然施展出絕學——

因果轉業訣之“小轉業”。

“小轉業”獨妙之處就是能將對方任何猛烈攻勢,都能轉化於無形。

“劍三,碰上這罕世神功,頓時瓦解消散。”

劍聖平貞盛卻不怒反恨,心道:

“哼!小轉業隻是粗淺皮毛。不用殺傷力大的大轉業還攻我,分明是瞧不起老夫!”

手底下劍氣聚然隨之暴熾,赫然是聖靈二十一劍之劍二十一,菊十八的先兆,口中冷冷道:

“使出你的大轉業吧,否則你隻有自尋死路!”

慧能雙掌合什,凜然不動。

劍聖平貞盛奮怒己極,單肘一沉,厲喝道:

“去死吧!”

劍氣將發未發。

也就在這時,半空中忽見寒光一閃。

一柄劍如閃電擊地般急墮而下,深插於地,隻露出半截劍把。

慧能卻隻看了一眼,臉色就立即變了,眼色驚疑不定。

劍聖平貞盛亦深吸了一口氣,歎道:

“阿保機,你終於來了!”

因為,那柄劍就是——

英雄劍!

天山之下,人肉城。

民風奢華,富甲一方。皆因在金甲軍庇護下,人人受惠不迭,福澤連綿。

顯見,黃巢當真是一代果黃。

而自住溫等將決戰之事傳遍江湖後,江湖豪俠蜂湧而至,城內頓時擠個水泄不通。

金甲軍恐防劍聖平貞盛陰謀,遂隻招納各派翹楚,其餘人等一一律留諸門外。

但雖無緣采睹此戰,亦希望能第一時間得知戰果,所以眾人仍留棧不走。

於是人肉城裏每一家客棧,每一天都在議論紛紛:

“喂,老馬,明天之戰,你認為勝負如何?”

“嗯……依我之高見,劍聖平貞盛穩操勝券!”

“為什麼?”這個人叫起來。

“近年金甲軍黃據一方,無受威脅,黃巢一直養尊處優。相反劍聖平貞盛潛修多年,武學必遠在黃巢之上!”

“但黃巢……人強勢大……”

“嘿!你此言差矣,聽說密,柳兩大堂主己遭人毒手,黃巢己呈勢孤……”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碰!”

一個漢子猛的一拍桌子,震得杯碗齊聲一響。

眾人一驚,一齊愕然望去,隻見這人馬臉狹長,雙目間怒光閃動。

赫然竟是——

快意五子之首,權魔!

權魔旁邊,一個雍容豔麗的少婦,肩背著一匣於箭矢,低聲道:

“相公,你有心事?”

自然便是鳳舞。

權魔沮喪道:

“到此己找了多天,仍是茫無頭緒!”

鳳舞鼓勵道:

“呂洞賓的話絕不會錯,隻要咱們肯誠心,就一定會找到的!”

權魔仰脖子一口把酒幹盡,道:

“好!咱們再碰一碰運氣!”

這時,馬蹄聲摹如響雷般迫近。

街口處,兩匹快馬飛馳而來。鞍上的人仿如天將天凡,神威凜凜,立將周遭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突然,人群中有人叫起來道:

“喂!大家快出來看,這莫不是金甲軍密,柳兩位大將?”

權魔、鳳舞急步掠出來,隻看了一眼楊行密的背影,權魔便長舒了一日氣,似輕鬆了許多,道:

“他回來了,總算沒令我們失望……”

人群中立又隨之暢議起來:

“嘩!密,柳重返金甲軍,形勢又大大不同了!”

“是啊!黃巢有他倆助陣,即是如虎添翼!”

“看來劍聖平貞盛此戰必敗無疑了!”

權魔道:

“鳳,走吧,希望今日就能把事情解決,明天可安心觀戰!”

“好!”

他們誰也沒在意到,一隻信鴿已從一處暗角飛起。

飛往天下第一樓。

天下第一樓內,尚讓接住這隻信鴿。

信鴿的腿上自然綁著一封信。

信道:

“密、柳兩堂主己無恙,正急返天下途中……”

途中,楊柳連夜趕路,兩匹坐騎卻漸呈不支,曰冒白沫,力竭聲嘶。

楊行密輕躍下馬背,拍拍馬頭道:

“你也太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自己立時展動身形。但剛掠出幾丈,背後的錢柳便驅馬急衝了過去。

楊行密一愕。

他驚異於錢柳何以趕得如此這急?

錢柳確實很急。

急著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