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劍(1 / 3)

錢柳的手也重新握往了沙陀劍柄,將之慢慢的提起,慢慢的道:

“斷劍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捕神忽抬頭,厲聲道:

“那你就聞一聞,見一見吧!”

“鏗”的一聲,立將小龍泉折斷幾分,劍夾更激射而出!

錢柳道:

“好!”

橫劍一擋,料此劍尖也無甚威力。

誰知“當”的爆出一聲霹靂巨響,地麵更震至陷裂。

小小劍尖的威力竟較其體積逾千萬倍。

更令錢柳心驚的是:

一一沙陀劍刃上竟見一處崩缺。

一這是否正如劍貧平國香所言,此劍已然衰老?還是小龍泉當真是匕首之王,錢柳不知道。

他隻知道一切還沒有完。

捕神雙眼如尖刀般盯著他,道:

“錢柳!一個最強的劍手出劍時,就必須要——斷情斷義,接招吧!”

說著己使出斷劍訣至絕一招,正是——

斷情斷義!

頓時劍氣縱橫,方圓三丈內所有物件盡為所斷,無一幸免。

隻有於嶽見機極快,己拉著嫋嫋,退避到五丈開外。

這就是捕神必殺一著!

此招他己飛練多年,但非到必要時絕不使用,內裏還有著不可告人的苦衷。

而這時推出,顯然心知戰局己到了勝負成敗之關鍵。

錢柳亦不敢怠慢,隨即運劍成圈,擋架來勢。

但來勢勢如破竹,銳不可擋,眼見錢柳防線將及全麵突破時,他長喝道:

“我真正最強的力量是一一一悲痛!”

“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心中悲痛所化成的力量,絕非斷情斷義之人可比!”

由此,戰局突變。

錢柳己猛然運起偷學自阿保機的一式劍法

一一一悲痛莫名!

此式原是阿保機傷痛於愛妻被殺所創,劍髓蘊含無限悲痛,故愈是悲痛,力量發揮便愈是強大。

錢柳自十歲始己習比式,迄今十數年,火候十足。如今更將滅門這悲,失花賤之痛,融入沙陀劍內。

霎時,威力倍增,悲和痛交織成更為複雜,無法交割的劍網,慢而沉重的向捕神推去。

捕神與錢柳雙目一觸,立感他眼神沉重。

這沉重正是他滿腔悲痛之情。

而悲痛,正是其力量源泉。

悲痛莫名藉此力量一出,漸將斷情斷義完全感動製時。

終於,這兩式劍意各走極端的勁招相拚,爆出驚天巨響:

轟!

良久,樹林中才回複一片死寂。

於嶽看見三人相對屹立,象是還未分勝負生死,心中不禁擔憂疑惑。

嫋嫋卻乍見悲痛莫名,忽然間,仿佛從這一劍中領會了錢柳為了報仇而含的無限淒酸。

問足父女,於嶽僅隻見此劍威力,全然未覺當中那份情懷。

這,就是心意相通。

也就在這時,錢柳張嘴吐了一曰血,吐在劍尖上,艱澀道:

“好可怕的斷情斷義!可惜,你隻是石麵無私,僅為秉公而斷情,未能斷主!”

最後四個字說完,屹立的捕神就如城牆一般忽然坍倒了下去。

但他仍在喘息,他沒有死。

錢柳雖然無比哀傷,但與捕神無仇無怨,故此悲痛莫名未有將其置諸死地!

捕神亦心知錢柳手下留情,臉上暗露感激之他沉聲道:

“沒錯,真正能夠斷情斷義的人,根本不是人!”

錢柳接道:

“隻有是魔!”

這時,捕神忽然用一種奇怪的聲氣,顫抖道:

“對……不是人,是魔!”

他的手也在顫抖。

他用這隻顫抖的手,緩緩揭下了臉上的麵具,說了一句:

“真正的魔,就在這裏!”

錢柳怔住。

於嶽父女亦跟著怔住,一齊望定了他露出的臉。

他的臉上赫然刻著四個永不磨滅的字。

一一劍魔平將門之子!

至少有一盞茶工夫,錢柳才歎出一口氣,道:

“你是劍魔平將門之子?”

捕神沒有直接回答,他隻道:

“我臉上的字正是被劍魔平將門所刻,若你有朝與他遇上,最好先避為妙!”

錢柳冷冷道:

“為什麼?”

他一向不服任何人,自然不願避什麼劍魔平將門。

捕神道:

“所謂魔由心生,劍由心控。劍魔平將門的心己然著魔,他的劍也再非普通之劍,而是真正的魔劍!他絕對可以斷情斷義!”

“然而劍法縱可超凡入魔又有何用?此人己不配稱為人!”

他說時情緒似乎異掌激動,錢柳不禁奇怪。

這時,於嶽見戰局己定,遂上前問道:

“若劍魔平將門一如你所說般沒有人性,那他為何又不殺你?”

捕神低沉的,緩緩的道:

“因為……他是我的——父親!”

他說這句話前,每個人心裏都有些準備,但是他一說完,每個還是不由得為之一愕。

隻見捕神用指尖一劃一劃地輕撫著臉上的字,就如揭開舊時的傷疤:

“可是他為了要我擺脫不了是其兒子的命運,便在我臉上留下這四個字……”

他的話還沒說完,錢柳便己轉過了身,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