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僧(1 / 3)

小橋流水,輕舟蕩漾。

錢柳盤坐船頭,手握睚眥必報劍,目視前方,不言不語。

嫋嫋獨處舟內,仍不住問船家道:

“船家,請問離樂陽鎮還有多遠?”

船家一邊蕩舟一邊答道:

“不遠了,渡過這條河就是。”

嫋嫋聞言大喜,小鳥般的飛到錢柳身後道:

“錢大哥,這一帶民風淳樸,景色怡人,若能住上數天,想必是賞心樂事。”

錢柳聞言不答,忽然聽到一陣“得得”的馬蹄聲遁聲望去,赫然見幾個彪行大漢縱馬自前麵橋上馳過。神色為之一變。

而因嫋嫋要探訪王建,錢柳便陪她一同上路。此時乍見騎馬之人,暗自思忖離去之策。

嫋嫋見錢柳沉思不語,芳心暗驚道:

“錢大哥,一會王建看見我們一定會驚喜不己,我還要他帶咱們四處例覽呢!”

提到王建,嫋嫋麵帶淺笑,黃鶯啼穀般道:

“王建大哥人品武功俱佳,他師父更是世外高人,錢大哥,你既為練武之人,應好好拜會他呀!”

錢柳卻一直緘口不言,但嫋嫋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仍是自言自語:

“不知楊行密,尚讓兩位大哥會去哪裏?其實你們師兄弟難得重逢,為何不多聚數天呀。”

嫋嫋話音甫落。錢柳忽然開口道:

“王建武德兼備,而我感到他對你很好。”

嫋嫋聞言一怔,搖頭道:

“錢大哥,你說些什麼呀,他怎及你對我好呢?”

錢柳聞言並不回頭,目視前方道:

“我雖應承你爹照顧你,但若把你交托王建,我已放了心。”

話方出口,白然起身。

船己然行至小橋下。

嫋嫋聞言花容微變道:

“錢大哥,你胡說些什麼呀?”

錢柳聞言不答道:

“我有要事去辦,你就先到王建那裏稍住數天,我自會找你!”

話方出口,人己飛身而起。

嫋嫋見狀大驚道:

“錢大哥!你去哪裏啊?”

凝目視去,錢柳一劍插在橋身上,身形己然換氣飛起。

橋上的小販及一騎馬之人見錢柳淩空飛上,悚然動容道:

“嘩,想攔途截劫嗎?”

錢柳聞言冷哼一聲,飛起一腳將馬上之人踢飛,飛落馬背上。

錢柳甫一登馬,殺氣直貫胯下坐騎,老馬登時雙目暴瞪。

大喝一聲,“走!”一提韁繩,老馬如受強大力量驅使,四蹄飛揚,眨眼間絕塵而去。

橋上眾見不禁嚇得魂飛天外,一時為之驚怔,木然無語。

嫋嫋見錢柳縱馬疾馳而去,暗呼:

“不好!”

乘舟直赴樂陽。

嫋嫋趕到樂陽烈山閣,推門問道:

“請問王建在嗎?”

“在,你等一等。”花玉男一見嫋嫋,詭秘一笑道:

“我通傳一下。”

說著提著一壺水,直朝內屋走去。

尚未走到王建身旁,指著門外嘻笑道:

“少爺啊,有位好美的姑娘在門外找你,豔福不淺羅。”

王建正在屋內料理生意。聞言一怔道:

“花玉男,你又取笑我了。”

說話聲中,朝門外看去。

赫然見嫋嫋亭亭玉立,有如天上仙子,雙眼頓時為之一亮,心中大喜,疾步迎出道:

“啊,於姑娘!是你,歡迎、歡迎,快請進。”

嫋嫋聞言嫣然一笑,邁步而入道:

“王建,見到你就好了。”

王建聞言一怔道:

“看你如此焦急,別怕,有什麼事向我直說吧。”

嫋嫋聞言鬆了一口氣,遂將事情始未一一說出。

王建聽罷好言安慰道:

“柳武功不錯,姑娘不須擔憂,不若在此暫住,安心等他回來吧。”

嫋嫋聞言麵色凝重道:

“王建大哥,我有一事相求,未知你會否答應?”

王建其實早對嫋嫋心存好感,聞言毫不思索的點頭道:

“於姑娘,你若有事不妨說出來,我一定會幫你辦妥!”

嫋嫋聞言擔憂道:

“我太清楚錢大哥,黃巢傷重而逃,他必會乘勢追擊,走上金甲軍狙殺黃巢,希望你能陪我走一趟。”

果然,錢柳別了嫋嫋,立即單人匹馬獨闖金甲軍。

然而尋黃巢不獲,反而遇上前來營救彩菊的阿保機。

眼看睚眥必報劍殺戮太重,惟恐禍害更深,阿保機決意收回。

當年阿保機己預知錢柳他日武功必定非凡,豈料今天一見,大出乎意料之外!

阿保機本沒有將錢柳放在眼裏,誰知舉手間被錢柳一拳擊中,一股無法估計的力量湧過來,不禁大驚,急提氣抵禦。

大喝一聲,身上衣袂未動分毫,卻已把強橫的腆磷勁向四周發散。霎時間所有的人都逼得紛紛後退。地上石走沙飛。

阿保機卻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扣往了錢柳的手腕。把饕餮勁盡引至遠處水池中。

“蓬”的一聲巨響。池水頓時化煙消散。

論其功力,又豈是爐火純青所能形容。

金甲軍眾人更被其強碩無匹的內力震得彈起倒退。就連池中的石頭都波波跳出水麵,駭人之極。

錢柳半點動彈不得,運勁苦苦抗衡,又豈是阿保機的對手。

阿保機接著真氣一逼,大喝一聲,錢柳己被他淩厲無匹的力量反震開去。

在未融會饕餮力量之前,錢柳曾被劍聖平貞盛一出手便挫敗。

如今他因為鐵甲鋼拳,內力己然暴增不知多少倍,但阿保機竟然還未出手便已把他重重擊退、阿保機的武功豈不是到了不可思議之境。

就在此時,地上的睚眥必報劍赫然有所異動。化實為虛。奇跡般的飛向錢柳。眾人見之暗自驚駭不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