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慧聰明(1 / 3)

在楊行密向彩菊劈下的一瞬間,一團物體閃電般從草叢飛撲了出來,身體紅赤如火,似龍非龍,且全身鱗甲閃閃欲燃,隻見怪獸猛的向楊行密衝撞而去,頓時將楊行密撞飛而起,手中戰雄亦脫入長空,彩菊睜開眼睛,恍若來世,自己差點死在自己所愛的人手中,而他一點也不知,若是死了,豈不是一個是冤魂,真是懸的很,怪獸來的很巧!

楊行密如在夢中一般“呀”的慘叫了一聲,四眼向天,怪獸身體異常的靈活,身體飛舞而起,前足抓過下墜的戰雄含在口中,並把身子停在楊行密的下方,將下墜的楊行密背在背上,閃電般的向原野外奔去,一刻也不步停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它來就是為了帶走楊行密!

然而黃巢父女生平從未見過如此異獸,看著消逝之處,均不由震驚萬分,說不出話來,過了良久,二人才回過神來,彩菊又開始擔心楊行密了,向父親問道:

“爹,異獸不會傷密大哥?”

這時隻聽背後一個女子聲音道:

“兩位別怕,這頭饕餮已不傷人!”

彩菊和黃巢轉身,看到一個端莊美貌與彩菊不相左右的姑娘,友好的看著二人,正是尋找錢柳到此處的嫋嫋,嫋嫋亦知黃巢父女二人在此。

彩菊依舊為楊行密擔心,問道:

“但……他把密大哥撞昏了,他真的不會傷他嗎?”

嫋嫋見彩菊如此擔心,同為相思女兒心,怎不理解呢,勸道:

“放心吧,他倆本是好友,相信剛才他是為幫密大哥不做虧心糊塗事,才顯身如此做的!”

黃巢和彩菊聽之驚奇,楊行密還有如此厲害的朋友,二人這才放心下來。

彩菊這才靜心向嫋嫋道:

“是了!嫋嫋,你怎麼會來到這裏?一人來這裏嗎?”

嫋嫋聽了,神情一黯,歎道:

“我本和錢大哥留在寺內,但他突然失蹤,我便四處找他到此處,怎也不見他的影子,哎,不知他會否出事?”

黃巢聽了嫋嫋的話,臉上頓時陰柳迷布,心想:

“哦?錢柳,你就在此附近,他來這裏幹什麼,難道己知道我在這裏?”

想到這裏心中惴惴不安,他知道錢柳絕不會象楊行密那樣輕易的放過他的,他也了解錢柳的性格。

饕餮馱著楊行密很快就離開了人多之地,飛跑在人跡罕至的山野之中,不知他們要去何處,他會把楊行密如何?楊行密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身上的血液不再沸騰了,頭腦也清醒了許多,在饕餮背上,楊行密呻吟道:

“雁翎,今回幸得你及時出手製止,否則我會誤殺好人,便一生一世內咎了……”

雁翎無語,隻不停的向前走!

楊行密自服下血菩提後,雖能將瘋血化為力量,但力量愈高,他的心愈難以自控,剛才上幕,就讓他心有餘悸,他居然向彩菊舉起了戰雄狂刀,若不離他們遠遠的,不知後果還會怎樣,楊行密想到這裏,暗歎自己真的應如饕餮一樣,獨來獨往、孤苦一生嗎?

自與錢柳一別,楊行密本想與尚讓一道打聽黃巢的下落。

某一日,二人往一客棧歇息時,楊行密不知為何狂性大發,形同瘋獸!一發如狂;抽刀便向客棧內眾人斬殺,幸而尚讓挺身相阻,楊行密才沒有濫殺無辜,釀成大禍。

更慶幸的是楊行密仍有冰心訣之根基,一阻下迅即清醒過來,見到四周的場麵,不禁大駭,立時明通過來,默無聲息的發足狂奔而去。他想,離開這人居之地,隻因他不想留下再傷害無辜。

此至以後,楊行密便與饕餮浪蕩江湖;他一日找不出解開瘋血之法,便一日不敢與人接觸。饕餮把楊行密帶回昔日二人停留的洞內,楊行密坐在那裏抓著自己的長發,悶身不語。

饕餮站在楊行密麵前,不聲不語,他們是朋友,但他亦不能幫助楊行密擺脫困執,他隻有給朋友安慰,不由躺了下來,仰頭看著楊行密。

楊行密不由間道:

“雁翎,近日我體內起了不尋常的變化,真不知如何辦才好?”

饕餮默默看著楊行密,似乎也明白他此時的感受,深覺他是一個無辜的悲劇,與它有關的悲劇!楊行密又道:

“我感到瘋血在我體內愈流愈快,若再嚴重下去,恐怕我會像我先祖及父親一樣,成為一個狂魔,殺人的狂魔,那就太可怕了!”

“倘若我真的成為殺人狂瘋,遺禍人間,我楊行密簡直在生為人,不如一死了之!”

就在楊行密激動之間,饕餮忽撲身撞向洞壁,隻聽“轟”的巨響,沙沙之聲綿綿不絕,洞壁淬遭撞擊,砂石登時傾盆而下,塞住了洞口。

楊行密見之自語道:

“好!把這個洞封住了,也可暫阻我出外傷人!”

說完苦澀的笑了笑,指了指饕餮的角,又道:

“雁翎,若我始終想不出解救之法,我便和你再找一隔絕之地,一起隱居起來,就讓我們在無人知曉下自生自滅吧!”

漆黑的山洞內,僅得楊行密與饕餮,無人會體諒瘋狂的血折磨人的滋味,隻有他與它才了解,因為,他和它,都流著相同的血!

血,鋪滿了彌隱寺每個角落,仿佛剛下過一場傾盆血雨,四處全是觸目驚心的血!

慧能剛接通報,立時急趕而至,但他來遲了,四周一片死寂,四周全是殘肢血屍!沒有活人在走動,彌隱寺轉瞬成了墳墓!

慧能看一眼前場麵,心情異常悲痛,這時看到主持渡空的屍體,上前扶了起來,更是難以瞑目,雙目圓瞪,大叫道:

“師兄,師兄!”

渡空雙眼未瞑,臉上盡顯驚駭,慧能沉重的用手合上渡空的雙眼,什麼話也沒有,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因果循環,他從來就是講因果對待邪惡,從來不信善渡眾生,現在更不信!

這時隨行的小沙彌夫聲叫道:

“師叔,你看!”

慧能抬頭一看,血正從簷上流了下來,每個瓦楞之間,均有一顆不忍目睹的血淋淋的頭顱!旁邊的僧人亦看得嘔吐不止。

慧能低吟道:

“這個錢柳出手實在太殘忍了!”

說完向堅實的地板上一拍,隻聽“轟”的一聲,地上己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手印,慧能怒吼道:

“錢柳,你往哪裏去?不論你躲到何處,我也要誅殺你!”

慧能功力奇厚,一掌怒拍下,身形即拔地而起數丈數之高,在空中不住的旋轉,隻是其身於幻成千萬,慧能雙手合十,向大直指,胸前禪珠環飛上頭頂,飛轉起來。

一吐,體內因果轉訣之深湛修為頓時把手中的禪珠迸射開去,向四麵八方直飛!

頃刻,數不清的禪珠盡向不同方向下墜!“當當”的擊在房瓦上和地上,房上的擊碎了瓦楞,地上的被擊的碎成粉未,可見其內勁之強,僅有一顆直朝西麵勁射而去,久久不墜!

慧能凝神向不墜的禪珠望去,在禪珠的映照下,正有一團黑氣隱忍彌漫。慧能叫道:

“錢柳就在西麵!”

說完在房脊上一點,身影如流星一般急射而起,向西邊飛掠!慧能射影快,口中依舊說不停,可見他己動了真怒,隻聽聲音在其身後回蕩:

“錢柳,你滅我彌隱寺一門上下,貧僧絕不能放過你!今日就讓我慧能來徹底替天行道。”

說完,人也己向黑氣彌漫之地急墜而去!

回說錢柳的睚眥必報劍被雪問拗斷後,本己退往內堂走去,但雪問卻是緊追不成,仿佛就是要與錢柳過不去一樣,錢柳不理他,隻管往前去,心忖:

睚眥必報劍勢難如此易折斷,雪暗天孟楷所找的必是假的無疑!他心裏十分肯定,一點懷疑也沒有,因為他從拜劍山莊得到睚眥必報劍,他深信不疑,因為人劍合心,那種感覺隻有他才能覺到,他亦不信睚眥必報劍會如此不經折,在雪問手中的劍不是真的睚眥必報劍!

錢柳衝進內堂,屋內一個人影也沒有,卻是放滿了書籍,錢柳氣憤己極,將屋裏翻得狼藉不堪,書籍亂飛,但始終找劍不著!

躊躇之間,雪問又已窮追猛打而至,看到雪問破牆而入,仿佛無堅不摧,什麼也握不住,如此厲害的人物,錢柳不欲與其正麵交鋒,發足離開,何況何況他還要尋找睚眥必報劍!

錢柳發足狂奔,很快就離開了彌隱寺,前麵有一座半弧石砌小橋,隻要過了小橋,雪問就奈他不得,錢柳再提真氣,很快就上了小橋,眼看就快走到橋的中央。這時後麵的雪問如鷹隼般的飛起,躍到橋的另一端,叫道卜“錢柳,你怎樣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還是別逃的好!”

說完向橋的中央一掌揮去,隻聽“轟”的一聲,石橋從中央斷裂而開,碎石墜下幹涸的河中,頓時斷了錢柳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