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稍一仰身,右手暴出,食中二指向疾箭身輕輕一夾,然後便右臂疾旋,跟著射來的箭便在第一支箭的旋動下,隨著旋轉起來,如一條箭龍!
一箭帶動下一根箭,百箭互扣!
連圍牆外箭手們背上箭匣裏的箭也華麗卷了過去,空餘一個個空空的匣子!
老大取下背上的箭匣,猛力將它插在地上,從裏麵抽出銀亮螺形石箭,冷哼道:
“媽的!楊行密也好,錢柳也好!就讓我以箭會你!”
楊行密冷笑道:
“馬小婷是我師兄的女兒!我楊行密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她!箭還給你們!”
說罷,右掌向處一推,那條箭龍便反向那些箭手們飛回,在他們震愕之際,已插入他們背上的箭匣之中!
老大怒道:
“班門弄斧!看我祖傳絕學旋天石箭!”
他將那支螺形石箭搭在弦上,拉滿了弦射向楊行密。
“嗖——”
一縷箭影如電的疾旋而來,帶起急銳的呼嘯聲,以迅雷不及掩身之速飛了過來,直往楊行密身上射去。
“哼!”楊行密冷哼一聲道:
“看不出你還會這樣一招!”
他對射來的石箭連看都不看一眼,嘴角一撇,冷冷一笑,看樣子好像是在遊園觀花一樣,隻待那石箭身至身前隻有五寸之時,方才忽然一翻手腕,雙指迸激的挾了過去。
“啊?”老大乍見這種接箭的手法,心裏猛然一驚,未等楊行密收回手腕之際,他大喝一聲道:
“再看這一箭!”
“嗖——”
箭影如幻,旋飛而至!
哪知老大這一箭隻是誘敵之用,這一箭剛出,第二箭跟著飛了過來,竟然悄無聲息地射至!
“喀嚓——”
楊行密手腕急抖,又指挾著那身到的石箭電快地照著後射來的石箭迎去。
“咯嗤!”二支石箭在空中相交,立時斷裂而碎,掉落地上。
而楊行密身形一晃,己避開了那第二支石箭,身形快捷如電,把場中眾箭手驚得呆了。
老大躍起空中,大喝:
“你再接我一招試試!”
他身形有如一隻飛鷹躍起空中身軀扭轉倒射,在一瞬間大弓上己搭上了三支石箭,倏然射了過去。
“嗖!嗖!嗖!”
尖銳的箭嘯聲穿破了空氣,成品字形向前疾射,照著楊行密!“七坎”,“曲池”,“巨倉”三大要穴疾射而來。
楊行密稍一矮身,飄逸的短發猛地一甩,那三支石箭便有如靈蛇般,排成一條線,朝老大倒射回來。
老大驚叫道:
“哇!以頭發扭箭,居然比我的箭勢還要猛?”
驚叫聲中,老大顧不得再射箭傷人,急忙一挽大弓,反身向射來的三隻石箭揮去。
“丁冬——”
第一支長箭擊在那柄石弓上發出一聲叮哆之聲,直震得他手臂發麻,不自覺地倒退了一大步。
“叮咯……”一連兩聲金石交擊聲過後,老大又連退了兩步方才穩住了步子,回頭向身後的眾手下喝道:
“你們在發什麼呆?還不趕快幫手!”
一名手下顫聲道:
“老……大,我們不敢再動了…你看!我們的褲管全被他的箭穿過,牢牢釘在地上!”
老大一看,果然,一眾手在的右腳褲管均被釘在地上!
另一名手下道:
“以他拿捏之準強,剛才還給我們的箭,早已可以殺光我們!他……已經手下留情了,我們……己不能再惹他!”
“真窩囊!”老大恨聲道:
“幸好我們血箭山莊還有更快!更狠!更勁更辣的一箭——十電穿恥!”
話音剛落,他己斜舉大弓,一溜九支石箭如電射出,第二支箭撞第一支箭的尾端,第三支箭撞第二支箭的尾端,第四支箭……
九支箭自脫弦急射而出,便挾著轟然之聲,快若流星隕石般急射而來。
老大又拔出了第十支箭,冷笑道:
“嘿嘿!九箭連環,第十箭才是最快的一擊!”
楊行密身形倏地往外一偏,雙掌在身形未落地的刹那,突然在空中拍出九次——
“啪啪……”三聲連起,九支長箭全部落在老大的麵前,一排插在地上。
老大九支石箭雖然快若閃電,但全部給楊行密擊落,一陣猛風密行正向老大湧去!
不……可能!楊行密竟比箭比電更快?
老大根本沒有機會再發第十箭!
在老大第十支箭搭在弓上時,楊行密己巍然立在他麵前,冷聲道:
“你輸了!”
老大心內暗暗驚呼:
“可……怕!世上竟然有快得如此可怕的人!”
楊行密掃視了老大一眾手下道:
“幸好你們這次遇上的是我,”如果換了是柳師兄,恐怕你們全部沒命了!”
摹地,一陣風掠空而去,老大麵前便失去了楊行密的蹤影,但留下了楊行密的聲音:
“別再冤冤相報,走吧!”
一支銀光閃亮的鳳尾箭突然從樹叢中射出,射落在老大的麵前。
箭身上還附前一張紙帖!
箭,是鳳舞的箭!
帖,是無名貼!
阿保機急箭送帖,到底所為何事?
錢柳為怕觸動錢乾(馬卓天)背門的傷患,唯有以木車載著錢乾(馬卓天)徐徐前進。
好熱!這帶天氣酷熱得如同旱災!烈陽煎熬,錢柳盡量以他魁梧的身軀為錢乾(馬卓天)擋著陽光。可錢乾(馬卓天)卻依然感到辛苦!
但錢乾(馬卓天)知道,錢柳曾在以氣為他療傷時被石重貴所乘,受了輕傷!錢柳一直無暇調息,傷熱交熾,其實比錢乾(馬卓天)更為辛苦!
黑夜來臨,炙熱的天氣才稍為褪滅。勞頓終日,此時錢乾(馬卓天)才能稍作休息。
但錢柳卻沒有休息,他燃起一堆簧火,費了好長時間弄了一壺水,燒熱了,端到錢乾(馬卓天)麵前道卜
“來,天兒,喝點水,剩下的,我會為你洗滌傷口!”
一路非常幹旱,錢乾(馬卓天)明白,錢柳為了替他找這些水,已不知道奔走了多少路。
“爹……”錢乾(馬卓天)在心裏低呼著,他眼睛澀澀的。鼻子酸酸的,有種想哭的感覺,但他卻覺得自己不能流淚,因為他是錢柳的兒子!
不哭死神的兒子!
錢乾(馬卓天)背骨愈來愈痛,四肢也逐漸失去感覺,但他極力不哼一聲!
他不想再為他爹加重壓力,他不想錢柳擔心!
錢柳看著錢乾(馬卓天),良久道、
“天兒,你一定要忍耐下去,相信再過兩天,我們便可以找到那藥廬!”
錢乾(馬卓天)道:
“爹如今就是要帶我前去那裏求醫?”
錢柳點了點頭,道:
“是的!慧滅曾說這帶附還有一個奇人!”
錢柳從來沒有求過別人幫忙,這次,他終於為了錢乾(馬卓天)而破例。
沒有半分休息,錢柳便點燃一盞氣死風燈,掛在木車上,盡量爭取時間,乘夜再次起程!
以錢柳的功力,本來可以在一兩日之內便能找到藥廬,但推著錢乾(馬卓天),終於費了數日才到達目的地。
不愧是藥廬!
半裏之外己能嗅到藥氣衝天!
一名藥童正在廬外攪弄著一鍋藥湯,看見錢柳父子倆、便停下手中的活計道:
“你們是來求醫的?”
錢柳點頭道:
“是的!”
藥童用手一指道:
“他在裏麵!”
錢柳順著藥童所指的方向把錢乾(馬卓天)推過去,但還沒有進藥廬。便己聽見一片淫聲浪語!
“嘻嘻!你的臉真是滑不留手啊!”
“哎呀,那我呢!我的臉又怎樣?”
“哈哈!就讓我摸一摸看!”
“怎樣嘛?”
“慢著!廬外有人!”
“一定是又有病人向你求醫吧!別理他!”
“不行!這次我感到來的不速之客,是一個大人物!你倆先走吧!”
藥廬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走出兩個妖燒的女人!
“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如果不是求他醫我們的姊妹,才懶得理睬他!”
白晝行淫,有如此德行的人,真的會是一個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