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本身再怎麼鋒利,它也隻是一把刀,死物終究是死物。但是把刀握在手裏,它就感覺活了一般,折射出喜悅的嗜血鋒芒。
“噗!”
鬼老的咽喉先是喉結被橫川尖銳的刀尖擊碎,接著刀鋒割裂了他的大動脈,滾燙的鮮血從刀和骨頭的縫隙中不要命地噴出來,在他生機渙散的瞳孔中,倒映著最後景象是葉上川那隻光滑如新的左手握著橫川,那雙淡然如水的黑色眸子像是在對他進行無聲無情的嘲諷。
“啊啊,還真是疼啊!”
對鬼老進行了“無情嘲諷”的葉上川把橫川拔了出來,看著右手那整齊的斷臂,頓時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不過詭異的是那光滑如鏡麵的傷口上居然一點鮮血都沒有流出,地麵上的血都是那兩隻被砍飛的斷肢上灑出來的。
不過不等葉上川那浮誇的叫喊聲持續一段時間,他的右手傷口處的血肉先是一陣詭異的蠕動,然後一陣青光冒出,一條條食指粗細的青色藤蔓爭先恐後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隻手臂的形狀,在幾個呼吸之後,青色藤蔓融進了新生的手臂中消失不見。
要不是葉上川那左右兩邊的袖子都是不完整的很難想象剛才他的雙手都被砍斷。盡管憑著這詭異的“手臂再生”他成功殺死了鬼老,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反而更加平靜,一種暴風雨前的平靜。
“師傅你還在裝睡?”
葉上川從懷中的芥子袋把橫川的刀鞘拿了出來,一根看上去扁扁平平的又硬又直的深色木頭,跟刀柄上的顏色一模一樣。他左手一抖將橫川緩緩歸鞘,綁在了背上。
“哎呀呀,徒弟啊,剛才發生了什麼?”
柳逐月細長的腰肢一扭從馬鞍上挺起身來,看著倒在地上的鬼老還裝出一副懵懂不知的表情。
“懶得跟你裝糊塗,還有什麼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葉山川看著坐在馬背上柳逐月那一副裝無辜的表情也是氣不打一出來,她肯定是知道的,可是卻一聲不吭直接裝睡。
“唉,誰叫你這小子總是一副心狠手辣的模樣,對他人無情也就算了,對自己也是一樣,不讓你多吃點苦頭,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多麼的可貴。”
柳逐月答非所問,還一臉理所應當教訓葉上川的表情。
“哼,我記得某人說過‘治愈傷痛之目的就是為了承受更多的傷痛,這才是修真。’這句話的,當時我還信以為真了。”
葉上川繼續把那張長椅往自己屁股上一橫就坐了下來,別看他現在一副很平常的樣子,剛才那接連兩次的斷手之痛,可還是清晰的在記在腦海裏。
“我有說過嗎?”
這個總是讓葉上川分不清是醒著還是裝睡的女人別了頭過去看著遠方,臉上寂寥的表情一閃而逝。不過等她轉過頭來之時,就已經換成了一副平時嘻嘻哈哈的樣子。
“被追殺就是被追殺,有什麼好說的,這對你而言不是家常便飯嗎?嗬嗬,原來徒弟你還有一個這麼挫的外號。嗬嗬,‘橫凶’,有沒有叫‘霸道’的?”
“.......”
看著無語的葉上川那一副平靜的表情,柳逐月自己一個人幹笑了幾聲也是覺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