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冰洞,葉上川身形拔地而起,澎湃的法力爆發,他整個人從浮生雙魚宮一躍而下,高空之上他沒有刻意用法力操控而是閉上了雙眼享受這被大風吹亂頭發,吹動衣服的感覺。
從黑海世界中回到追仙宗已經也有一段日子,江風靜的記憶和有關於玄武的一切痕跡被青龍絕妙的隱藏起來,就算是他都看不出多餘的破綻。最重要的是她還是那個師姐,對他的態度也沒有任何變化,還是有空沒空就跑到曲直峰騷擾他,有時候葉上川沒空理她就自覺無趣跑去其他地方找師兄師姐們玩。說不上有什麼多餘的變化,變的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應該是在黑海世界中的時間流逝與外界不是一致,他和江風靜在追仙宗其他人眼裏是消失了大半年。所以他們一出現難免會被師伯們師兄們團團圍住問個不停。
關於諸位師伯們的“關心”,他的說法當然和江風靜一致,畢竟回來的路上也是有好好地對過口風,對於葉上川的一些秘密江風靜依舊守口如瓶。雖然根據他們的描述,追仙宗上一輩的大能們也可以推測出一些重要的信息,但是知道最關鍵的除了他師傅想必應該也是隻有兩人而已。一個是掌門師伯齊白淩,還有一個算得上他半個師傅的傳道長老林雨相。
關於成功降服了玄武這件事上,葉上川也沒有對他們選擇隱瞞,當然細節方麵打死他肯定都不會說的。追仙宗真的是一個挺奇妙的宗門,對弟子的管理用自由來形容已經不算是恰當的一個說法,簡直就是完全不管你,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又是特別的關注,就比如你的生命安全還有出去是否被人欺負這些事上。之前當江風靜說出被他們被張三差一點逼到死路之時,性子急的炎鐵開都已經擼好袖子帶上家夥準備找到張三把他幹上天去,隻不過後來聽說張三變成了渣渣這才重新坐了下來......當聽到岩石精攻擊他們的時候就連溫灣嵐都感覺有點坐不住了........要不是他和江風靜看上去真的沒有受什麼多大的傷,估計就算翻遍世界也會找到黑海世界的入口然後把岩石精吊起來打.......
不會束縛,但也不會讓你感受不到他們對你的關心。
不會提出過多的要求,一切隨心,這是他們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有時候他甚至都能在他五師伯溫灣嵐溫柔如水的眼眸裏感受到一種“這孩子平日裏沒有師傅照顧真是辛苦”的愛惜。
真是溫柔呢,像家人一樣的溫柔,每每令他想起都會讓他神色有點黯然。
畢竟他不屬於這裏,他隻是柳逐月的徒弟,而且他們並不是那種純粹的師徒關係,維係著他們的是那一個共同的目標,還有青龍和玄武,所以這四者也算得上是“一丘之貉”。他一直強調著他們的關係僅僅隻是“束命”而已,一旦完成了各自所需,不說立馬就會翻臉,但變成路人那肯定是最好的選擇。說到底隻有純利益的關係才是他最擅長應付的,一旦在利益參雜上私人的情感就會多出無數的變數。
睜開眼睛,從高空俯瞰下去,追仙宗的全貌展現在他眼前,中央穩坐八方的鎮戊塔,東邊挺拔的曲直峰,北邊連綿的潤下宮,南邊威嚴壯觀的炎下殿還有西邊他一直沒機會去過的從革穀。
掌門齊白淩還有林雨相對他的態度也是有點曖昧不清,當然不是愛情上的那種,而是對於他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他和柳逐月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或許他們一直都在猜測著,得不到答案的他們當然對他也是閉一隻眼睜一隻眼。
看著距離差不多了,葉上川激活法力改變方向朝著炎下殿落了下去,有些事情他想找林雨相請教一下。
為了避免速度過快發出刺耳的破空聲,葉上川一個急減速徐徐降落在了炎下殿不遠處的木屋前,這是自黑海世界回來後第一次來到這裏,以往都是在每個月的月初、月中、月末各來一次接受林雨相的朱炎決修行指導。
“進來吧。”
葉上川才剛剛走到木屋的門前就聽到林雨相那獨特的沙沙聲音。
“是。”
推開房門,聞到的還是那淡淡的檀香味道,還有整齊擺放的座椅,最重要的是坐在首位上的那個人。其實在追仙宗選一個最讓他覺得相處起來最簡單的人的話肯定非林雨相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