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弋的話,引起了一片嘩然。
所有人目光中的鄙夷之色更甚。隻是這一次,他們鄙夷的對象變成了安家。
京城裏認識許醫生的人不少,他可是有名的天才醫生。
而他所在的京城醫院,更是全國最好的醫院。那裏的醫生、護士成天忙得腳不沾地。病房更是從來都供不應求,有時候甚至連走廊過道上都有輸液的病人。
私人病房是什麼?
那是楊家花了巨資,常年包下來給自己家裏人用的病房。
誰不知道,京城醫院的私人病房,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訂得了的!京城的豪門裏頭,能在京城病院裏有私人病房的零星可數。每年還要給醫院捐助大量的醫療資金,才能保留下擁有私人病房的資格。
這樣的私人病房,如果沒有主人家的同意,別人可是不能住的。可是楊老爺子心善,楊家的私人病房常年讓出來,提供給其他患者使用。
聽許醫生的話,這一次,分明是安家自己在醫院沒有病房,楊老爺子才好心讓安家的少爺住到自己家的病房裏。
這種情況,就算是楊家大小姐嫌棄安家少爺一個同齡男性睡得離自己的病床太近,發脾氣故意打翻了他的藥,也沒什麼好說的,那可是別人家的地盤!
別說人家還不是故意的。就連許醫生都親自作證了,楊家大小姐是真的因為腿腳酸軟,站不穩,才不小心打翻了安家少爺的藥……
這安家,受了人恩惠,不說不感恩,反而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楊家捅刀子。嘴臉可真是難看的很!
已經有人忍不住嗤笑起來,“幾顆藥而已,你安家缺那點錢?因為這個就苛責人家病中的小姑娘,還真有理了!”
“就是,人家好心把病房讓出來讓你住了,還要讓你指手畫腳?嘖嘖,什麼人哪……”
“你們可別亂說!安家是什麼人家?怎麼可能缺錢、小氣呢!楊家明著做好人,背地裏卻打翻人家的藥,想把人趕走,可不就跟這次一樣……”之前那道尖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可這一次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這不,話還沒說話,就被人打斷了。
“安家不缺錢、不小氣?真是笑話!當初,他們可是上不得台麵的小門小戶,那副摳摳索索的模樣可別提了!要不是安啟運當年有點眼力,攀上了白家,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嗬……後來看見白家倒了,他們可是躲得比誰都快!”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夫人冷笑了起來。
這話,也一下子勾起了其他人的八卦心思。
“誒,說起來,當年白家的事情,安家可是得到了不少的好處啊……難道,白家的事情,是安家……“
“對啊,對啊,聽說當初那些資料是從白老爺子的書房裏頭拿到的,那天,安啟運可是去過白家的!”
“我也聽說,這事好像有些蹊蹺……”
“噓,這事可不能亂說!白家當年的事情少提兩句,這裏頭牽扯的事情多了。”
這些話,楊若兮自然也一句不落的聽到了。她忍不住看了安子晏一眼,原來安家和白家之間還有這樣的關係?外公……難道真的是被安家害的嗎?
她一時有些恍惚,腦子裏各種混亂的記憶不停地碰撞,讓她一下子頭疼起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許弋的目光劃過楊若兮的臉,最後緩緩羅自愛了安夫人脖子上的蜜蠟上,聲音帶著一絲玩味,“如果我沒有看錯,安夫人脖子上的這塊蜜蠟,很是價值不菲。這上頭的神女留琴圖,應該是出自宋代名家靈溪山人之手。靈溪山人的雕刻作品,存世稀少,極其珍貴。而且,這蜜蠟本身也是品相完美的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