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回答的很快：“現場在城郊的河邊，河灘後麵是一片蘆葦蕩，受害人……就是在蘆葦蕩裏發現的。”
楊若兮點頭：“被害時間呢？”
“昨天晚上十點。”小李皺了皺眉頭。
楊若兮接著問：“被害人身邊什麼都沒有找到嗎？連腳印也沒有？”
小李搖頭：“這幾天太幹，沒有檢查到腳印。”
“現場有幾盞路燈？”
小李愣了愣：“河灘上並沒有路燈，但是上麵的橋上有，左右各一排，一排大概二十幾個。”
“那路燈有多亮？比這盞燈要亮還是要暗？”楊若兮指了指審訊室裏並不算太明亮的燈。
“要暗的多，因為那個地方晚上不常有人去，所以……”說到這裏，小李已經隱隱知道楊若兮是什麼意思了，有些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正如他所料，楊若兮問出了一個他之前完全沒有考慮過的問題：“好像十點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請問，如果我那個時候真的在現場，現場隻有隔得很遠的橋上有一些較暗的路燈，你站在遠處可以看清楚我的臉嗎？”
小李這一次頭搖地有些沉重。
看來，他們這次是真的冤枉了人……
“那……所謂的那名目擊者是怎麼看清楚我的臉的？”楊若兮的最後一個問題，讓整個審訊室內的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他撒謊？！”小李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他如果隻是一個目擊者，為什麼要撒謊？”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叫上幾個同事就跑了出去，去抓捕之前的那個不良少年。
“不可能！”事實的真相已經很清楚的擺在眼前了，小周卻還是一副不願意相信的樣子，認準了楊若兮是真凶，“凶手一定就是你！說不定是他透過你手機上的反光看到了你的臉，一定是這樣的！”
楊若兮懶得理他。
因為她的聽力異常的好，所以她當時在審訊室內，早就聽到了那個所謂的“目擊證人”的證詞，早在那個時候，她就發現了問題，可是每次她試圖跟這個姓周的警員說，他都是這副認死了她就是真凶的態度，一點解釋的餘地都不留。
這時候，全程沒有開口的吳市長也看向了小周，搖了搖頭：“晴晴那天晚上是不是給你發的短信，讓你帶她走？”
小周
“她把手機落在家裏了，上麵寫著要和你一起私奔，約定在晚上七點。如果你在那個時候出現了，她也不會等到那麼晚還不回家……”吳市長的眼眶忽然有些紅，忍不住質問小周，“她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為什麼不接，為什麼最後沒有出現？”
吳市長銳利的目光，讓小周一下子坐不住了，“對、對不起！”
他忽然痛苦的抱著腦袋：“我不知道晴晴會等到那麼晚！因為我覺得我配不上晴晴，所以想讓她等不到人，失望之後自己回家，就可以……就可以順從家裏的安排……”說到最後，他忽然哽咽著說不下去，“我以為這是為了晴晴好……要是知道……我……我一定不會……”
楊若兮忽然想明白了小周之前為什麼對她的態度那麼惡劣。
她冷冷地開口：“你之所以想用各種手段逼我承認自己的凶手，不過是因為我是你自己通過調查、推理找到的所謂的‘凶手’，你想逼我認罪，好通過親手抓住‘真凶’的這個行為，來洗清自己的罪惡感。畢竟，是因為你的懦弱，你的膽小，因為你沒有出現，吳晴才遇害的！”
楊若兮的話，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讓小周一下子崩潰了，直接從椅子上滾了下來，抱著腦袋哇哇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