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進入這個熟悉的院子,洛剪仿佛又想起了當年跪在門前倔強又青澀的16歲的自己,眉眼微彎,盈盈水光在美眸中蕩漾。布大師進裏屋倒了一杯洛剪曾經最愛喝的廬山雲霧茶後便走出來坐在了洛剪對麵的凳子上。

“說吧,阿剪來找你師父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洛剪微微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布大師的問題,“師父這幾年過得好嗎?”

“都是過日子,有什麼好與不好的呢?都跟以前一樣,喝喝茶,下下棋,修修花草而已。”

“恩,師父。我聽葉叔說莫寒來過這兒,是嗎?”

“恩,是來過。來了一會兒就走了。你找他做什麼?”布大師眼含深意的看向洛剪。

“恩······,是這樣的。我聽我一個同事說莫寒知道林深的消息。”

“林深?”布大師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麼關注起林深來了?”

洛剪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布大師,眸子中氤氳著深藏的霧氣,仿佛潛隱著多年尋覓未果的委屈與辛酸。

布大師看著洛剪一反常態的神情,不由得了然的點了點頭---“阿剪,你該不會喜歡上林深了吧?這家夥可不簡單,你和他接觸過嗎?”布大師眉眼間的皺紋緊緊縮在了一團。

“師父,我不知道。”洛剪抬起頭,一臉坦然。

布大師深深的看了一眼洛剪,慢慢的喝了口茶,然後說:“阿剪,你知道的,我這一生啊,無妻無子。一直將你和阿深當作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你先別驚訝,聽我說完。阿深身份特殊,大多數都在用莫寒這個假名忽悠人。在前幾年,因為他人暗中作梗組織不得不將他踢出,後來由於他一時瘋狂做的那些事情,國際上雖然揚言要抓林深,可是由於林深掌握著國家重大機密和發現以及他自身的優秀,國家並不想毀了他,不過還有很多人想乘機害他。後來我建議阿深去你葉叔那兒暫避,這一待就是將近兩年。不過前天,醫院傳來消息,阿深的父母去了。所以阿深才連夜先趕往了我這兒拿了一些資料便趕往C市。如果我所料不錯,他現在應該在C市的一處大型墓地立碑。你可以前往C市,但是無論你有多少疑問都不要打擾現在的他。”

洛剪閉目沉思良久後點了點頭,站起身答道“我知道了師父。我就先趕往C市了,下次再來看您。您在這兒要好好照顧身體。”洛剪向布大師深深鞠了一躬,眉目間透著焦急。

“去吧去吧。記住我說的話,不要打擾他。”布大師滿目慈祥揮了揮手。

C市一處墓地的一座墓碑前跪著兩位年輕人。其中一位年輕人皮膚雪白,麵容儒雅,眉若遠山,鼻似青峰,薄唇緊抿,雙目無神,呆呆的望著前方。另一位年輕人長相甜美,杏眼秀鼻,菱唇微張,滿目含悲,這豁然就是請了長假的林米。而遠處,一名女子手握葬花,緩步踏來,白裙曳然,如一朵脫俗百合靜靜綻放在這一片荒涼之地。洛剪看到跪在林深旁邊的林米,心中感到訝然,不久便明白了林米與林深的關係。蓮步輕移,洛剪走到林深一側跪下。林米則轉頭看向洛剪,眸子裏布滿了震驚。但由於場合的肅然,並沒有開口詢問。而林深則好像什麼都沒覺察到似的依然呆呆的目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