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友誼村3入會(1 / 3)

時已過午,我卻感覺到了午夜一般,昏昏欲睡。身邊的狐狸老君還躺在後座上,想必是那一巴掌打得太重了,到現在還沒醒。坐我前邊跑車司機猛吸了一口煙,然後手指一彎,向外一彈,煙頭便從窗外飛出,掉到了三米外的一個井蓋的眼兒裏。他還想抽第二根兒,拿出煙盒來朝裏一看,看來是抽完了,便“操”了一聲,手腕一甩,煙盒徑直朝著剛才那井蓋飛了出去,落在上麵的時候正好擋住了“中國移動”的“動”字。

“哈哈哈哈哈!”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尖銳卻十分生硬的笑聲。我側臉一看,那個渾身髒兮兮的家夥和那禿老頭正對著那司機哈哈大笑,“板兒爺的玻璃讓人幹啦!板兒爺的玻璃讓人幹啦!板兒爺的防彈玻璃讓人給射穿啦!”好笑的是這倆大人竟像是小孩子念兒歌似的手舞足蹈地起著哄,兩人2B的神態非常相似,讓我懷疑他倆應該是父倆或是爺倆。

“去你媽的車胎子,老子被那玻璃廠的孫子給坑了!”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倒在我身邊的狐狸老君,“他媽比這小狐狸還會坑人,下次見了他非給他一梭子不行。”後視鏡上那司機的臉惱羞成怒,清中帶綠。這時候我才發現司機脖子上竟沒有喉結,可是那厚重的嗓音、一頭短發和黝黑的麵龐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女的。說完她轉而又看向那爺倆,極輕蔑的一句京腔,“哎老車胎子,最近生意怎麼樣啊?”

誰知這話好像咒語似的,一出口,那爺倆馬上就不咋呼了,表情竟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陣車鈴鐺響,從跑車身後過來一個推著自行車來的中年人,老遠就喊道:“喂!倆車胎子都在啊!快幫我看看車子,不知道怎麼搞的車胎就是打不上氣!”那中年人邊喊邊推著車來到那爺倆近前。

看來這爺倆應該是修車匠,一看有生意來了,馬上轉悲為喜,雙雙笑臉相迎,一個扶車把,一個就去檢查車輪子。那中年人就一邊笑著一邊給他們介紹車子的情況。

司機笑罵了一聲“倆2B”,接著在儀表盤上一按,就聽我腦袋後麵一陣輕微的“唰唰”聲,我回頭一看,在那些殘留在窗框上的碎玻璃外麵一層,慢慢升起了一麵新玻璃來。這層玻璃內側貼著貼紙,可以使得裏麵可見外麵,外麵卻看不到車子內部的情形——沒想到這車子還有這種功能,不過想到他們這些人應該就是狐狸老君所說的“殺人公會”裏的家夥,配備這種裝備便不足為奇了。

“不過這樣會讓車子看上去很不協調。”我隨意嘟囔了一句,卻沒想到那司機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我操。你個小兔崽子,差點兒忘了。”司機猛地回過頭來盯著我,皺眉道,“你他媽是哪兒來的野鳥兒,坐老子的車還坐這麼穩當,嗯?”

誰知道這家夥竟然是個鬥雞,嘴下無德,逮誰咬誰。我被他這一通給說傻了,心說明明是你自己開車來接我們的!

司機看我發愣,緊接著又是一句:“2B車胎子說兩句就算了,你他媽還敢教訓老子——愣你媽逼啊還不趕緊滾出去!”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人,二話不說拉開車門我就跳了下去。

等走出車子我才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個像是個小村莊的地方,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村口。因為我身後是一條筆直的小柏油路,兩旁全是莊稼地,方圓幾十裏看不見一棟高樓。

我抬頭一看,村口不遠處的大樹上掛著倆破自行車胎,一個寫著“車”,一個寫著“胎”,下麵就是一個修車攤,想必應該就是那爺倆的生意。但是攤子裏一個馬紮上卻坐著一個個子很高年齡看起來卻不很大的少年,正和救了我的那大胖子交談著。他一眼看到了我,手一擺,停止了交談,抄起旁邊一份報紙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