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已經很久沒抽過煙了。煙這個東西抽的多少跟情緒有很大的關係,雖然戒煙這件事始於跟陸屹琛的一個有趣的小賭注,懷特卻一直堅持了下來。在想抽煙的時候他會含顆戒煙糖,一開始不那麼適應的味道也漸漸習慣了。但現在,在看到對麵的家夥遞過來的小盒子後,懷特覺得他很久沒犯的煙癮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盒子裏的東西,一句話也沒說。對方卻滔滔不絕,甚至像是極為了解他一樣,把他所有想說的話都賭在了喉嚨裏。
“您應該很了解,即便您現在拒絕了,東西也絕對不會出現在其他地方。”這位vtr公司的代表在最初與劇組的人見麵時就表現的極為客氣,身為《兩世人》最大的投資商代表,他的好脾氣讓人受寵若驚,接觸時生出的違和感懷特當時沒太在意,現在算是明白了。
他盯著那個打開的盒子看了一會兒,伸手接過來把玩了一陣,最終拿出裏麵明顯有些年頭的打火機。“砰哧”一聲,火光燃起。他麵無表情地盯著那束燃燒的火焰,又隨意的合上蓋子,把打火機扔回盒子裏。
“告訴你的頭兒,東西我收了。順便跟他說,想玩什麼就直接來找我,別搞些彎彎繞繞的。還以為是當年扮家家酒?”說到最後他都懶得遮掩臉上的諷刺了。隨意的把盒子塞到自己的風衣口袋裏。
vtr的代表見任務完成也沒再多說,目送著懷特的背影進了酒店轉身大步離開。一條馬路之隔的另一邊停著輛黑色的軍用吉普。中年男人湊到車邊輕輕敲了敲車窗,車門隨即打開。
中年男人卻沒有上車,而是恭敬地站在一邊跟車裏的人說話。
“東西他拿了?”
“是的。”
“他說了什麼?”
男人半張臉都隱在陰影裏看不分明,光下的一半也是影影綽綽,隻能看到挺直的鼻梁和淩厲的輪廓。他的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捏著個跟剛剛送出去的幾乎一模一樣的打火機。
中年男人垂著眼把懷特說的話一字不漏地重複了一遍。說完之後,車裏的人沉默了許久:“他真是變了不少。從前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中年男人低著頭,因為無法分辨對方的情緒,他在已習慣了在上司沒有開口提問的時候閉上嘴。
“既然他想直接見麵我總不好讓他失望,這個星期六vtr的酒會給他發張請帖。”男人微微一笑,“就以我私人的名義邀請他。”
中年男人點點頭,臉上的情緒轉瞬即逝,車裏的人卻了然開口:“你擔心他不來?”
中年男人沒作聲,看懷特剛剛的態度就知道這兩位之前大概是有什麼宿怨,這個活兒並不好幹。
“他會來的。”男人沒有靠在椅背上,而是筆直的坐在那裏,“他不是逃避的性格。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想念我這個故人。”
“詹哥,外麵有人找。”
正在等候陸屹琛拍戲的詹十兆皺起眉,“你不知道陸哥拍戲的時候不能打擾嗎?怎麼回事?”
助理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是軍車,來頭不小的樣子。”一群alpha的氣勢簡直壓得人喘不過氣,所以他才不敢擅自把人趕走,而是進來問詹十兆。
詹十兆眉頭一聳。
“我出去看看。”如果是陸景林,他肯定會提前和他聯係,不可能自己跑到劇組來。
那還有誰?
想到陸屹琛的身份,詹十兆頓時慎重起來,回頭看了眼滿身血漿的陸屹琛,跟著小助理出了片場。
陸屹琛在結束了一段拍攝後接過了助理遞來的毛巾,他擦了擦快流到眼睛裏的血漿,一邊隨口問,“詹十兆呢?”從陸景林把詹十兆派給他做經紀人,在他工作期間詹十兆可謂寸步不離,做足了經紀人的工作之外連助理的工作都搶了大半,要不是擔心陸屹琛沒有生活助理會惹人注意,如今他身邊也不會多出這幾個人。
“剛剛外麵好像有人找,詹哥跟著小錢出去了。”
陸屹琛點頭沒太在意,“現在幾點了?”為了拍戲,他早就把手表取了,現在滿身髒兮兮的淋滿了血漿也不好拿手機。
“快10點了。”助理看了眼坐在不遠處被導演訓話的二線小咖,要不是這位耽誤了時間,他們早就能收工了,當然這些也隻是腹誹而已,助理嘴上是一句也沒說的,因為陸屹琛向來不愛聽這些。
沒多久,詹十兆就回來了。看到他一臉有話說的樣子,兩個助理識趣地走到一邊去幫陸屹琛準備待會兒要用的東西。
“怎麼了?”陸屹琛看出詹十兆臉色不好,“外麵是什麼人?”
詹十兆抿了抿嘴,“陸哥,你最好能出去一趟。”
有誰能讓詹十兆在他工作的時候破例,陸屹琛想來想去也隻圈出了幾個人。
“來的是誰?”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