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僵持的時候,我父母執行任務出了意外,他們在支援前線時飛機被擊落,整個機組的人都犧牲了。我那時候本來已經申請了晉升考核,誰知道在訓練時受了重傷,指關節和神經損傷,無法精準地控製精密武器。”看到陸屹琛隱隱擔憂的樣子,他笑了笑抬起手比了個標準射擊的動作,又彎曲了一下手指關節,“隻是這樣的時候會抖動,不影響平時的動作,右手的力氣雖然比左手小一點,也不到傷殘的地步。”
他歎了口氣,“我當時也挺倔的,硬是瞞著傷情想要參加考核,那會兒醫療部門的結果還沒出來,表麵上我的手是沒有大礙的,我有信心能過通過那一次考核,至少那個級別的不會有太大問題。可惜……人心難料。”他無所謂地笑了笑,“被人打了小報告,還是我最好的哥們,就睡我上鋪。後來那個晉升名額就變成他的了,我又恰好發現我受傷的意外也不止是‘意外’。”他意味深長道。
“等我的傷情報告出來,當時的隊長就開始勸我換去做文職。畢竟無法造作槍械對於前線的士兵來說很致命。”他嗤笑了一聲。
陸屹琛眉頭一緊,懷特看到他的樣子,立刻說,“放心吧,現在早就沒事了。該受到處罰的人也受到處罰了。”
陸屹琛不說話。
這樣的事情對於當時才十幾歲的林白來說不啻於最嚴重的背叛。根本不會像他所說的那麼雲淡風輕。
“我接到軍隊的通知時,嚴晉正被家裏人關著出不來。嚴家的人跟我說我們兩不配不合適。不管是性別還是身份地位個人能力通通都不配,而且我還生不出血統優秀的alpha和omega。”他嘴角抽了抽,“誰他媽要生孩子。”然後又想起了當年自己犯蠢的樣子,“我那時候不甘心啊,再加上嚴晉又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就更不願意放手了。嚴家不是說我不能生?我偏去參加了研究院的實驗,如果我他媽變成omega就不存在這些問題了。”
“真蠢。”陸屹琛的一句話讓懷特黑了臉,然後笑眯眯地抬起頭,“陸哥,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吧。”
陸屹琛揉了把他的頭發,懷特笑出聲,“聽我說完。”
陸屹琛點頭。
“後來實驗失敗了,我聽說嚴晉被放了出來就跑去找他。結果就遇上了他跟他家裏安排的那個omega訂婚。”懷特笑了笑,“不過我們倒沒像狗血劇裏演的錯過啊誤會啊立馬哭著跑了啊什麼的,當時我們還聊了兩句。”他一邊說一邊笑。
陸屹琛挑眉。
“我沒來得及跟他說實驗的事情,他就說他是形勢所逼,讓我耐心等他。”懷特踢了一腳草坪,“去他媽的等。老子一個大男人,一個beta,又不是天生注定要生孩子的。犯得著為了一個alpha傻等麼?他都他媽的訂婚了還讓我等,好像全世界就他一個alpha了。”
陸屹琛的手握得更緊。
懷特看了他一眼,“得罪了嚴家,軍隊也待不下去了,父母也不在了。他們留下的錢和政府的撫恤都被我用來做實驗和手部後續治療了,還欠了一筆債,後來還是遇上了chad才陰差陽錯地進了這個圈子。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
“你一直在練雕刻。”陸屹琛突然道。
懷特愣了愣。
“是因為想訓練你的右手又或者左手?”
懷特沒否認,“其實也沒有特意為了去練習,我的手做過恢複手術,其實問題不算很大。雕刻本來也是我的愛好又可以練一練手的靈活度,慢慢就成了習慣。”
“架勢直升機也是那時候學的?”
懷特笑著點點頭,“當時軍隊裏有課程,成年我就拿了駕照了,那可是最刺激的大型玩具了,飛的感覺很美妙不是嗎?”
陸屹琛想起他們旅行那一次的情景不由跟著笑了。
“我的事情基本上就是這樣了。說到底也沒什麼特別的,難受的都過去了,現在不是什麼都慢慢變好了嗎?”
“我該慶幸你沒有因為之前的事情心理扭曲報複社會不相信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