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學金針?”
賀七安有些古怪的說道,她麵前是跪坐著的田杏兒,也就是那個同為醫女的田瑤兒家的庶妹。
一大早,賀七安還沒從昨晚的睡意中徹底的掙紮出來,就讓田杏兒給了她一個大禮,眼下這姑娘可憐巴巴的說她想要拜師,想要學自己那點金針的技藝。
說實在的,賀七安倒是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快就跑上門來,而且還一來就是要拜師學藝的,天可憐見,她可是昨晚上才清閑了一下啊,眼前這姑娘反應真的是快,手腳可真麻利。
“要不你先起來,就這麼低著頭,我有些不太適應。”賀七安也不知這時候她該說些什麼,她本就是個顯得冷清的性子,不太習慣如此和人說話,但眼下這情況貌似自己不說也不行了,總不能就任憑眼前田杏兒這姑娘這般樣子吧,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果然,不行嗎?”
田杏兒低垂著頭,臉上悶悶的,倒是沒有什麼怨恨之類的表情,隻是止不住的失望還是讓賀七安瞧得明白。
田杏兒是昨晚知道賀七安的金針技藝的,說實話宮裏大家吃的都是這碗飯,有一手絕技壓箱底,那可是腦袋都不換的的事情,何況是一門能救人生死的醫術,人家不教也是正常,憑什麼說一句就要交給你,賀七安和田杏兒本也是不太熟悉的,上門一口就要拜師,這般無禮還沒有被當場打出去,那隻能說是賀七安仁義了。
可是,可是,田杏兒這些都懂,而且懂得明白,如若不然她她也是無法在這宮中活下來,可是她也知道,這次是她的一次機會,她不能不來,她也不得不來。
田瑤兒是她家姐,可是說好聽的是家姐,但實在的她是父親的二妾所生,明著是家姐,可是在這家裏,要不是自家母親勤勤懇懇,田杏兒自己小心翼翼,從而上哄的大娘開心,下聽得姐姐高興,否則,可憐田杏兒母女二人,諾大之地那裏是她們存活之處。
但凡找個理由,就是大娘和姐姐家法打死她們也不是個事,而且,田杏兒如今身在宮中,更是小心翼翼,處處如履薄冰,稍有不慎,惹了貴人的不開心,那可就是九天雷怒,最後死無葬身之地了,最後的結局也不過就是,冷宮井水再填一懷枯骨罷了,而眼下賀七安的金針絕技,毫無疑問是田杏兒的一條出路,最起碼對她來說是這樣。
所以即使田杏兒心中自覺拜師一事可能性不大,但她還是清晨前來跪門,但求一次機遇。
“這,倒不是我不願。”
賀七安心裏一陣的沒底,她實在是沒經曆過如此陣勢,有心拒絕吧,可看田杏兒的樣子,賀七安也知道她為難,語在咽喉卻是怎麼也吐不出去,但要說是答應吧,可這金針技藝就算是自己認真想教,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學會的啊,這東西可也是要看天賦的,這要是自己答應人家之後,田杏兒學不會,這可不就是落埋怨嘛,那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