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禦塵揚手打發道:“趕緊去。”
“是,主子。”
冷隱應聲往外走卻聽主子道:“等一下。”
“主子?”
“找人把那輛車砸了。”
“主子,瑪莎拉蒂是您最喜歡的車。”
“死過人的車,晦氣。”
“是,主子。”
冷隱不再耽擱。
司禦塵靠在床頭,燃起一支煙,似在釋懷著什麼。
姬若在他手腕上紮的紅色蝴蝶結,燈光下尤為刺眼。
那是從她裙子上撕下的布料,古老的包紮傷口方式。
扯落蝴蝶結丟在煙灰缸,煙蒂一並丟進,燃燒著縮成一團黑色糊狀的東西。
“主子,不好了。”
冷隱神情局促的跑回來。
“什麼事?”
“小姐姐,她。。。睜開眼睛了。”
司禦塵眉色一凜,“她還沒死?”
冷隱搖頭:“涼透了。”
“第一次見死人嗎?慌成這樣,成何體統。”
“主子,小姐姐怕是死不瞑目。”
“呼——”寒風陣陣卷起了厚重的窗簾,風雪如鹽粒子般灌進窗口。
冷隱前去合上窗子,落鎖。
“主子,您要不要見小姐姐最後一麵?”
聞言,司禦塵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腕,她抓過的傷口已經結痂。
她死在他的懷裏時,他竟有些於心不忍。
盡管那是轉瞬即逝的異樣感覺。
猶豫了一下,他低聲道:“不見。”
短暫的相處,留在心間是她的美好。
最好不見,下輩子也不要再見。
呼吸間,司禦塵的胸口處又一陣疼痛,似乎那裏有塊傷疤被生生撕裂了。
“等一下。”
司禦塵捂住胸口,冷隱折回來拿藥。“主子,吃點止痛片。”
“先不用管我。你這樣。。。”司禦塵定了口氣繼續道;“讓她做花肥。”
花肥?冷隱愣住了。
之前,有不少女人費盡心機的爬上主子的床。
主子大發雷霆,有的女人依舊冥頑不靈,結局就是被攪碎了屍身做成了花草肥料。
“我承諾過要她留在春暖花開。她死都不願離開我,我成全她。”
“主子,求您留小姐姐一個全屍。”
冷隱“撲通”一下,跪了下來。“主子,我不敢違背您的意思。我知道,小姐姐一廂情願,您不心疼她。可是,這些天您對她和對別的女人不一樣。她從樹上摔下來昏迷不醒,您陪了她一夜。聽說她不吃藥,您推了和客戶預約的時間趕回來。這些,小姐姐沒機會知道了。主子,您再考慮一下,免得日後後悔莫及啊!其實,您心疼她,您心裏把她當女朋友。”
一字一句入耳,司禦塵的臉色如風雨欲來前的寧靜。
“主子,我覺得您和小姐姐有誤會。或許,她不是吸血,她想給您止血。隻不過方式另類,她一直是特立獨行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說完了嗎?”
冷隱低頭禁聲,他也不明白怎麼就突然多嘴了,死就死吧!
“她死了你還為她求情,難道你收了她什麼好處?”
冷隱像撥浪鼓般一個勁的搖頭。“沒有。”
主子還在計較他收了流瑩兒的茶葉。
“小姐姐太天真,如果她能像成人一樣世故,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