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司禦塵的薄唇微啟,毫無溫度的聲音。“不好意思,張局白跑了一趟。”
張局無奈的歎了口氣。
“姬若那個小丫頭不但會破案還會畫圖。有才長得又漂亮。你把她藏起來不讓我們挖牆腳,我能理解。估計那小丫頭本尊我們也請不動啊!她說隻聽你的話。”
說著從隨身公文包裏抽出幾張a4紙放在桌麵。
“她在警局等你的那天自己畫的。我看著畫的像你。你自己看看。”
司禦塵還保持著品咖啡的姿勢,似乎對畫作並不在意。
“老同學,k2集團的事你也是受害者。卷宗你過目了,有什麼意見嗎?你沒意見我們就結案了。”
“無所謂。”
“那就這樣吧!局裏還有事,我先走了。”張局起身戴上了警帽,正了正帽簷。“老同學,如果姬若回來,麻煩通知我們一聲。”
司禦塵置若未聞。
冷隱送張局出會客廳時,司禦塵清晰的聽到了張局對冷隱說的話。
“姬若那小丫頭有股子與生俱來的社會氣,告訴你家主子好好管教,遵紀守法是一個公民責無旁貸的義務。”
“小姐姐幹過犯法的事嗎?”
“你以為k2的老大為什麼會自首?手底下的人被姬若打殘了八成還把人嚇瘋了。她還振振有詞說為你家主子報仇。”
冷隱沉默了,他腦子裏蹦出一個遊戲界麵————一位古裝紅衣俠女扛著大刀一路狂砍攔路猛獸,最後戰勝大boss。
偌大的客廳隨著客人的離開,一下子靜了下來。
司禦塵放下了冷掉的咖啡,終於拿起了桌子上的畫像。
一張張鉛筆手繪圖。
都是他。
準確的說是不同時代的他。
或是古裝加身墨發飛揚的他。
或是意氣風發的現代裝束。
畫中,天神是他,帝王是他,江湖俠士是他,鄰家少年是他,商業精英也是他。
他可以判斷出她對自己的迷戀程度。
他更能判斷出她在畫這些畫時根本不認識他,甚至連他本人都沒有見過。
因為,他的生活離了床就是輪椅。
盡管,大多數場合他刻意提前入場像個正常人一樣坐在椅子上。
他站不起來這件事卻不是秘密。
若不曾相識,如何落筆又生情。
每副畫皆有畫龍點睛之筆。
他拿在手裏真的像看見了自己,就像照鏡子一樣。
畫作終究不是鏡子,他看不到自己眼神裏流露出的動容之色。
冷隱送走客人匆匆返回,就見到自家主子的拿著畫紙的手在顫抖。
“主子?”
他連忙遞上那個暖寶寶,不料自家主子一掌將其打落在地上。
“冷隱!”
主子動怒的聲音。
“主子。”
“你辦事效率越來越差,k2的案子,如果不是張局找上門,你打算拖到什麼時候?”
“主子。”
冷隱緊鎖眉頭,不是主子說那樣的。
案子拖延與否都是為了自家主子著想。
“小姐姐不在了,您最近身體又不好,我不敢說啊!”
“你不敢說就等於欺騙我!”司禦塵緊繃的麵部輪廓,聲音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