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還是個流浪漢，四處乞討，風餐露宿。
主子還是個蹣跚學步的小娃娃。
經常在固定的地點給他放下食物和水。
後來又花重金栽培他······
“主子，您動手吧！”
能在自家主子手裏結束生命，證明主子原諒他了，死而無憾。
司禦塵手裏握著槍，看著他的發頂，命令道：“站起來！”
“主子。。。”冷隱的眼淚滴在地上。
“怎麼了？最後一次，不聽我的話？”
“主子，我侮辱您，陷害您。對您長跪不起都是汙了您的地界。就讓我跪著結束這一切吧！”
“冷隱！”司禦塵緊繃著下顎線，陰冷的聲音：“男子漢大丈夫，生死頂天立地！站起來!”
“是！主子！”
冷隱站起來，昂首挺胸。
“冷隱啊！”司禦塵的眸光暗沉，之前的怒火已然不見。“我最不想見的就是你的血。”
冷隱的喉結滾動，滿臉淚水交織。“主子，不敢汙了您的眼。您閉著眼來，一槍打不死，您多來幾槍，打成篩子，我冷隱也不怕！”
司禦塵的手下拿來一條布綢，蒙住了眼睛，拔下了槍口的消音器。
他緋紅的薄唇輕啟：“冷隱，我要聽你離開的聲音。”
冷隱看著黑洞洞的槍口，說出最後的心願。“主子，您多保重。”
“砰~”的一聲槍響過後，冷隱的胸口處炸開一朵血色的花。
他的身子直直的向後倒下去，閉眼前是釋然的一笑。
一眾手下，看著內部的殺戮，噤若寒蟬。
司禦塵抽掉眼前的綢子，低聲道：“冷隱，那時候，你練飛刀，我練槍。一槍斃命是我的強項。”
“司先生，我們要處理屍體了。”
他的手下將裹屍布蒙好，抬著冷隱出去。
司禦塵握著槍的手在顫抖。“冷隱，一路走好。”
“砰！砰！砰!砰！”
他舉起槍，當空開了四槍。
響聲過後，屋頂裂開口子，灰塵抖落。
他丟掉手槍，心緒糾結的閉上眼。
耳邊還是童年時，母親對他的叮囑聲。
“禦塵，我生你那天，他就在醫院門口轉悠。後來，經常在咱家門口轉。我報警他還敢來。千萬不要和他說話。”
“司先生，廖小姐在等您。”助理白言走上前彙報。
這個年代，除了少年模樣的冷隱，再也沒有人會喊他“主子”
“叫她在會客廳等我。”
廖卿凡聽到輪椅碾壓地麵的聲音傳來。
她起身卻不好意思去看他的眼睛。
“坐下說。”司禦塵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哀樂，一如往常的渾厚磁性。
“後來，你去哪了？”
他先開口問，她的臉一下子紅了，急忙將耳後的頭發攏下來遮擋。“我。。我有點不舒服，去醫院了。”
廖卿凡說完，好想掐一把自己的喉嚨。
平時不卑不亢的聲音竟突然該死的溫柔。
“現在，還好嗎？”
“沒事的，女人一個月總會有那麼四五天。”
她已經沒有資格享受他的關心。
廖卿凡接過傭人遞過的水，杯沿觸到唇邊，立馬又放下了杯子。
司禦塵靠在沙發，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不敢喝我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