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禦塵搓了搓雙手，再攤開手心。
除了空氣，什麼都沒有。
廖卿凡看著他掌心的紋路。
“你是不是要變戲法？”
司禦塵沉聲說：“我給你變一朵花作為你的生日禮物。你喜歡什麼花？”
向陽花她有了。
向日葵不喜歡了。
她見識過司禦塵一眼花開的異能。
甚至是鐵石生花。
“隨便吧！”
“有一種花叫隨便嗎？”
司禦塵手心翻轉，一朵七色堇赫然纏在指尖。
“喜歡嗎？”
廖卿凡一雙杏眸，止不住驚訝。
“這是真花嗎？”她從他手裏取過花朵，聞了聞，沒有香味，但是花瓣觸感真實。
七色堇是違背自然規律生長的花，它有七片花瓣，顏色分別是--紅、橙、黃、綠、藍、青、紫。
這樣錯綜複雜的顏色是沒辦法被蝴蝶授粉的。
所以，現實根本沒有這種花。
廖卿凡還是不明白司禦塵的用心。
隻聽他說：“你應該不知道，我在春暖花開住的時候，有七個女傭。大家喊她們彩虹七姐妹。事實上，她們不是彩虹。”
廖卿凡再看手裏的花，問道：“七色堇就是那七姐妹？”
司禦塵很慎重的點頭，“沒錯。以後你就是七色堇的主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接召喚她們。”
她手裏的七色堇看上去像裝飾品，而且不需要水養，土植。
永不凋謝。
廖卿凡坐在對麵的椅子上，把七色堇放回辦公桌。“這朵花太貴重了。我覺得你應該留給落落或者姬若。”
司禦塵靠向座椅，俊逸的臉上看不出思緒，他的眼眸幾不可查的閃過微瀾。
“我很渣嗎？”
“我說你渣，下個月還會給我發工資嗎？”
“嗬嗬~我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然後，她就主動和我提離婚，淨身出戶。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也搞不懂這幾年為什麼和她在一起。想不通~~”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姬若哪裏好？”
司禦塵周身散發著厚重的氣息，沉默了一陣子，又開口，“我聽說你收留了她？”
廖卿凡照實說：“你知道的，姬若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除了我們，她也沒有親人和朋友。我怎麼能見死不救？”
“見死不救？”司禦塵稍感震驚，“真會有你說的這麼嚴重？”
她發生了什麼？
“姬若和以前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了？”
“以前的姬若像個孩子，爭強好勝又恃寵而驕。現在她的心性也不夠成熟，但是多了卑微，卑微的接地氣。”廖卿凡再見到姬若，由衷而發的於心不忍。
司禦塵的眸底閃著微光，聲音沉穩而磁性。
“卑微也不見得是壞事。隻要不是卑微進骨子裏未嚐不是一場心態磨練。聽過一句話嗎？卑微進塵埃裏也會開出一朵花。”
廖卿凡搖搖頭。
她替姬若不值。
“禦塵，我認識你三十年了，忽然我就不懂你了。難道你眼中柔情萬種隻為綻放姹紫嫣紅？是時候把你這惜花的技能傳授給你女兒了。謝謝你的生日禮物，七色堇，我很喜歡。”
女人大步離開的背影定格在司禦塵的眼眸，他的薄唇抿成一道森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