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臉。
準確的說是沒有五官。
白色的輪廓，白的透明。
姬若差點尖叫。“冥王？”
又是那個把她當作孟婆的冥王。
冥王伸出手，落在姬若的臉蛋，“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
他的手冷的沒有溫度，姬若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姬若想扭頭甩開他的鹹豬手，她的脖子僵硬了。
她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渾身都不能動彈。
難道是做夢鬼壓床？
一定是的。
受冥王的血脈壓製，所有人和鬼見他第一時間必會長跪不起。
怎麼可能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呢？
姬若重新閉上眼睛，放鬆心情。
等待鬼壓床快快結束。
冥王看到她的眉毛舒展，臉上沒有緊張的神情。
他舒了口氣。
“蝴蝶蠱是不是已經解除了？”
“你也知道蝴蝶蠱的事情？”姬若睜開了眼睛問道。
冥王的大白臉湊近姬若。
“所謂蝴蝶蠱隻是蓬萊的詛咒，從你娘親那一輩開始。當你愛上一個男人就在他的心尖留下印記。你不愛他，他會心慌吐血。反之，他不愛你，你會受到雙倍的心痛反噬。”
姬若沉默了。
冥王繼續說：“你的娘親是個聰明的女人，她隻歡不愛。冬眠期一到。她就會沉睡。一覺醒來，好與不好忘得一幹二淨又開始下一段戀情。”
黑暗中，姬若看著被一團黑霧籠罩的他，隻有一張沒有五官的大白臉看著他。
“冥王，我娘親有沒有一絲魂魄進入地府？”
她始終覺得白靈兒死的慘烈。
她希望娘親有輪回，哪怕再世不再為人。
至少沒有消失。
冥王發出一陣嗤笑。
“今晚我來找你不是談你娘親的事情。”
“那就說說我的孩子吧？我沒有保住的那個孩子能不能再次進入輪回？”
冥王俯下身子近距離的看著姬若，輕聲說：“那隻偷生的小鬼是我派來的。”
姬若有些氣憤，“你派一隻偷生的小鬼到我肚子裏來幹什麼？”
害她白白挨了手術刀，受罪又傷心。
這不是耍人嗎？
看她墮仙了，落井下石的欺負她。
姬若恨不得從床上跳起來，揪著他去廟裏把他收了。
冥王的手指略過她蹙起的眉骨。戲謔的聲音。“孟婆生氣的時候真是可愛又美麗，看的人心生蕩漾。”
“呸！你不是人。”
冥王認同道：“我忘了我不是人。不過你已經承認你是孟婆了。”
姬若威脅道：“你認錯人了，你快走。不然我念地藏經了。”
冥王看到姬若眼眸裏的不耐煩，歎息道：“真沒良心，你的蝴蝶蠱解除了就用不到我了，是嗎？”
“蝴蝶蠱怎麼解除的？”姬若不敢置信，不到下一個月圓之夜，她不確信心口會不會痛。
冥王再次解釋了一遍，“我不是告訴你了。我派了個小鬼偷生在你肚子裏兩個多月，你的蠱毒已經轉移到小鬼身上了。你們可以叫感染，也可以叫遺傳。額~好像我說的也不太轉移，不過你明白一點，小鬼把你的蠱毒帶走了。你不會再有身體不適的狀況，你也不要再為流產這件事悶悶不樂。知道嗎？”
冥王的聲音多了幾分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