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知看著羅衫離去的背影,一張小臉兒變得凝重起來,目光灼灼,眼眸裏浮出複雜的神色,望著羅衫遠去的方向,愣了好半天,才轉身回了房間。
乾清宮,皇帝躺在龍塌之上,周圍圍著幾個年過半百的太醫太醫身後站著賀七安和田瑤兒,太醫們此刻正在討論著皇帝的病情,而身為醫女的賀七安和田瑤兒官階比太醫低,所以此刻是沒有資格參與討論的。
聽太醫們絮絮叨叨說了小半個時辰,賀七安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了,“陛下,各位大人,恕下官直言,陛下的病情已然不是風寒那麼簡單了,所以還是隻依靠湯藥治療,病情是得不到控製的,下官認為……”
“放肆!”
胡太醫一聲低喝,打斷了賀七安的話,“賀七安,你一個小小的醫女,從太醫院畢業不到一年,你有什麼資格來指點我們的治療方法?”
“胡太醫,你還不知道吧?”田瑤兒趁機奚落賀七安,故意拖長了聲音繼續道:“這賀大夫啊……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給六皇子治過病的呢!”
田瑤兒這話一出,在場的太醫們臉上都浮出了絲絲笑意,毫不掩飾的輕蔑諷刺的笑意,胡太醫斜斜瞧著賀七安,甚是鄙夷道:“賀大夫,為了避免被趕出乾清宮,你還是收起你的意見吧。”
“胡太醫,你這是……”
賀七安一句話沒有說完,卻被龍塌之上的皇帝陛下的嘶啞的聲音打斷,眾人趕緊俯身行禮,恭敬聽著皇帝陛下開口。
“賀七安,你過來。”皇帝緩緩開口,又微微擺手招呼一旁侍候的太監公公,“扶我坐起來。”
太監薑公公趕緊將陛下扶了起來,墊了枕頭,讓皇帝躺靠在高高疊起的枕頭上,公公做完這一切退到一旁,賀七安這才走近,在龍塌前麵俯身行禮道:“微臣賀七安見過陛下。”
“賀七安,你剛才的話朕都聽見了。”皇帝聲音略有嘶啞,但較之前些日子,有了幾分力氣,不再是虛弱無力,“你不讚同太醫們的治療法子,那麼把你的法子說來給朕聽聽。”
賀七安聞言,微微愣了片刻,但沒有拘束,拱手答道:“陛下,微臣觀察陛下脈相和表征,斷定陛下的病確實是由風寒而起,但是由於病情早期沒有得到控製,所以此時才會有膏肓之感,依微臣之見,陛下的病若想盡快痊愈,已經不能隻依附湯藥了。”
賀七安這一番話說著不緊不慢,不卑不亢,字字清晰,句句明白,皇帝聽得認真,不禁認同的點了點頭,詢問道:“那麼依照賀愛卿之言,朕的病該如何治療呢?”
賀七安抿嘴微微一笑,拱手繼續答道:“依照微臣之見,陛下的病應該用針灸之術和湯藥配合治療,才能快速痊愈!”
“針灸之術?”皇帝微微皺了眉頭,有些疑惑,將目光移到了胡太醫身上,詢問道:“胡愛卿,賀愛卿之言,你如何看?”
胡太醫躬身行了禮,才拱手答道:“陛下,賀大夫所言……並非沒有道理,隻是……”胡太醫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皇帝追問著,一雙眸子緊緊鎖在胡太醫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