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四能這麼說，我一點兒也不意外。我也不會真的什麼事都讓他幫忙。
“你小子的錢包怎麼一分錢都沒有，還好，還好，老頭子我還怕惹一身銅臭呢。”
“我的錢，可都在一個姑娘那兒管著，平常連我自己都見不著，更別說你了，話說你能不能別老看我身上的東西。”
黃老四似乎突然來了興趣。
“你小子倒是瀟灑得很，老頭我的魂魄找的怎麼樣了，你這裏有困難老頭子我就出來幫你，這可不是白幫忙，你要給我報酬的，這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黃老四的笑容裏多少帶上了一些狡黠。
“你的那些個魂魄，鬼知道下一個埋在哪兒的，前幾次隻是運氣好罷了，真以為我那麼有本事兒。”
黃老四沉默了。
“不過你也不用泄氣，總是會遇見的嘛，我壽命那麼長，總會遇見的。”
“你小子有心了。”
我沒有回答黃老四的話，因為連我自己心裏也沒有底。
“對了，你怎麼會突然對這龍頭有興趣，你的脾性，不一直都淡泊麼，怎麼突然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黃老四沒有說話，好一會兒，他才突然冒了一句話出來。
“我覺得，這家夥身上有一股讓我覺得熟悉的氣味兒，甚至我覺得我的另外一個魂魄，就在這家夥的封印地，不過你也看見了，那家夥的身體被封印著。就腦袋跑出來而已，所以我想問問它。”
“感到熟悉？”
我突然停下前行的步伐，此時此刻，我已經出了那山洞，正從劍卦門往外翻。
“不錯，你沒有活在我那個時代，很多東西是你無法理解的，就連我這樣的強者都會死亡，足以說明當初的恐怖。”
我呆了一下，縱身躍下圍牆，這才拍了拍手和身上殘餘的牆灰，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彎月，它正在一點點鑽進雲層裏，待它完全被雲層遮蔽，也就到了天明之時。
黃老四的身份，我一直都在猜測，從先前他展現出來的實力來看，足以說明他生前是何等的強大，所以對於黃老四的話，我沒有任何的懷疑。
“你們那個時代，很恐怖麼？”
對此，黃老四隻是不屑地輕哼。
“你小子能活在當下，是你小子的幸運！你可能沒有見識過死屍遍地，毛發成氈的場景，那個時候鬼魂是其中最低級的邪祟，最為強大的是妖怪，那時候妖怪吃人，從來都是以一個村落為起始，殺人喝血，抽筋扒皮就跟玩兒似的，人命如草芥，各方道門卻為誰是正統廝殺不休，所謂生靈塗炭，說的就是那個時代了。”
我心裏有點點寒氣散出，地球，真的經曆過如此黑暗的時代麼。這讓我不禁想起了曾心血來潮看過的未修改版西遊記，其中有一回是這麼寫的，骷髏若嶺，骸骨如林。人頭發翽成氈片，人皮肉爛作泥塵。人筋纏在樹上，幹焦晃亮如銀。真個是屍山血海，果然腥臭難聞。
這雖然是古文，可誰知其中寫的不是真假，想到這裏，我心裏莫名生出一股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