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這是我爸。”
我給李強爸投去了一個和煦的微笑,這才笑著:道:“曹飛,這是我兒子,曹三兒。”
說著,還將曹三往前拉了拉,讓李強父子看見。
“哈哈,他有些怕生。”
“怎麼這麼晚了你們才回去,這都快九點了吧。”
我將煙點燃,而後不經意間問到。
“喔,那個我跟我爸去山上挖點兒東西。”
李強說到這裏,話語卻是驀地一滯,明顯還有半句沒說出來。我不以為意,李強爸瞪他那眼我看的清清楚楚。
摸不透眼前這兩人的心思。我重新起身,跟李強打聽了招待所的位置後,就帶著曹三兒往那招待所而去。
途徑村莊邊的一片墳地時,我才發現似乎多了幾座新墳,而且不知怎的,在我看向先前下來的山頂時,一股陰風撲麵而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曹三似乎也打了個寒戰。我嘴上沒說什麼,這小家夥是越來越像人類了。
李強口中的招待所,不過是個占地五十多平方的兩層平房,我照著貼在門上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不多時電話裏就傳來了一道沙啞的女聲。
說清楚要住宿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人明顯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她就掛了電話說馬上過來。
這一句馬上,我就等了約摸半個鍾頭。在近十點的時候,她終於是來了。
一個肥胖過度的女人,身上穿著一件連衣褲,我一直很好奇這衣服是要怎麼上廁所,是要連上半身也脫掉不成。
女人紮了一個並不算馬尾的馬尾,她的頭發很短,而且上麵已經有了點點斑白。跟一般人直接開門見山不同,她上來時再度確認了一遍我是否要留宿,在得到我的肯定答複後,麵色怪異地跟我說等一會兒。
往返又是半鍾頭,在我已經快沒有耐心的時候,一個男人過來了。禿頭,年齡應該是四十多,他手裏拿著一串鑰匙,隻不過應該是很久沒用了,鑰匙甩動間,一股陳年灰塵特有的味道,毫無保留地鑽進了我的鼻孔。
那男人沒有說話,隻是將招待所的大門打開後,似乎是擔心一些問題,才小聲開口道:“招待所已經很久沒人住了,門窗都有封死,正常情況下是幹淨的,不過我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髒東西。也不敢收你多少錢,以前是收的二十塊一晚,你先看看,如果覺得可以的話,就給個十塊錢吧。”
話語間,招待所的大門已經被打開,一種大鐵門鏽蝕後的嘎吱聲隨著大門被推開,尖利的聲響不斷在夜色中回蕩。男人似乎有些害怕,也不再說話,走上前去檢查了一下電表後,這才將屋內的燈給摁亮。
六十多瓦的白熾燈,算不得多亮堂,卻是把四周都印襯出一片昏黃。
這是一間典型的農家小院。說是招待所,可在大鐵門後還有一塊院壩,院壩邊緣是兩塊並不算大的土地,裏麵還有一些野菜蔥蒜一樣的東西。
“這裏是廁所,住宿間在一樓,二樓樓梯被封了,也上不去,你看,要看看房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