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身上已經初步覺醒的元鳳血脈,龍漠自然是感應到了,但他心思聰敏,得知雨憐竟是想跟龍塵一同回家時,他當即便打定主意等龍塵回來再處理。
對此龍塵也有所預料,將他跟雨憐的事情全盤交代給龍漠,從五歲一同被棄無量,而後朝夕相處五年,六載離別,重逢感情更深,一切的一切,都交代了出來。
這一切不禁讓龍漠都感到棘手,觀龍塵所講,可想而知二人的感情之深之刻。可兩家乃宿敵,若是帶她回去,如何瞞得過家族眾人?
但龍塵心意已決,龍漠也隻得無可奈何的作罷,隻是他心中作定,關鍵時刻必然要保護侄兒,哪怕與家族為敵也毫不退步。
這也讓龍漠不禁感歎:“塵兒,三叔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而龍塵也記得戾血的忠告,並向龍漠問了家族修行之事,不過卻被告知家族一向以覺醒體內元龍血脈而修煉。故此,想要完全激發血脈之力,還是需要到家族裏去一趟的。
臨行之前,龍塵特意跟雨憐去見了一麵袁老。袁老還是在南水村那個南水客棧裏做掌櫃,隻是當龍塵提及曲歸時,一向心沉如水的袁老臉色接連變幻,最終長長的歎息一聲,道了聲:“世事無常,一切皆有定數。”
這日,龍塵辭別依依不舍的舟山與智一,而早先回到須彌山的窮奇也被龍塵留下,盡管窮奇嗷叫不斷,但卻也沒表現出多大的傷感。想必在它看來,除了遵從龍塵的命令外,還想著能跟舟山一起玩耍吧。
將事情全部善後妥當,龍塵這才帶著雨憐跟龍漠往東海趕去。說是東海,其實不過是中州極東之地,這中州可以說是四麵環海,中州多大無人知曉,但有一點所有人都知曉,那就是那無盡海域大過中州不知幾何。
三人一路疾飛,無半絲停頓。這般十多日後,才依稀可見那藍藍的海平線。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鹹味,讓從未臨近過海的雨憐不禁歡笑聲不絕於耳,便是龍塵,也露出些許好奇與期待。
“這就是無盡海域?”龍塵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麵,頓覺心胸廣闊無比,幾可將天地都容納而下,遠遠望去,海麵風平浪靜,徐徐鹹風吹在臉頰上,將發絲吹得飄亂起來。
“不錯,這裏離蓬萊島還有不下萬裏之遙,以我們轉瞬千裏的速度,若是在這中州,萬裏不過爾爾。但你別看這海麵風平浪靜,愈向裏愈危機重重,若不是我們血脈之力控水能力非凡,怕也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過去的。”龍漠點了點頭,目光似能看透蒼穹,嘴中說著不容易,但語氣哪有半絲擔憂?
聽聞此言,龍塵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體內似乎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但他卻也說不上來具體。
三人騰身而起,為照顧雨憐,龍漠跟龍塵一人一邊護著她。飛躍在海麵上,風將衣袍吹得獵獵作響,三人一路疾飛,眨眼便遠離了海岸。
海上最危險的不是海嘯,不是風暴,而是沒有任何參照物,那種沒有任何方向感的無助。即便是龍漠三人,也隻能勉強確認方向。
不知何時刮起了風,海浪也翻卷了起來,似玩鬧追逐的孩子,似你打我鬥的架勢。入眼盡是一片藍色,便在這時,水中突然傳來一聲微不可察的細微破水聲:“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