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恪。”它立於東野恪神魂之前,輕輕呼喚,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親切。
“你是什麼生命?”東野恪感到這變得小如螻蟻的龍形生靈沒有惡意,便用意念與它交流了起來。
“我……我是魂魄……”龍形生靈仍然如孩童一般,對話並不流利,但卻是道明了它的來曆,乃是這鎖龍井下肉身已滅之龍的魂魄。
東野恪見這龍形生靈可以交流,心中振奮,連忙繼續問道:“你知道,我心髒裏的石環究竟是什麼東西嗎?”
龍形生靈在東野恪神魂前遊動,畫出了一個圓形,回應道:“那是……龍之玉,是龍族的寶物……現在,和你融合在一起。”
東野恪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這塊陪伴他多年的白石真的他融為了一體,他有些不甘,問道:“有辦法分開嗎?”
龍形生靈搖搖小腦袋,說道:“我的魂魄……龍之玉吸走了大半……轉化成了龍氣,記憶……不完整。”
東野恪聞言歎了口氣,龍形生靈見他有些低落,安慰道:“我要感謝你……救了我,不然我已經成為……龍氣了,我會把記得的……都告訴你。”
龍形生靈說到這裏,向前一鑽,進入了東野恪的大腦之中,它周身湧起淡淡的紅光,向東野恪腦中輸送著記憶。
東野恪的眼前,又出現了那顆死寂的星球,星球之上,一隻頭角如電,須如卷雲的巨龍正與一隻漆黑的多手巨怪搏殺,巨龍身後,一隻小巧可愛的金龍神色驚慌,銜著一塊純白的玉環飛入星空之中。
它努力地飛著,卻因筋疲力盡而被星河中的巨大黑洞吸入,當它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倒在一條長河之濱,它的身邊,站著無數穿著獸皮衣褲的人類。但它口中的玉環,卻已不翼而飛。
它的記憶就在此停滯了數千年,如同陷入沉睡,直到有一天,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將它喚醒。醒來的它發現身邊隻有無盡的黑暗,但它知道,上方是有光亮的。隻是可惜,它不知被誰牢牢地鎖住,動彈不得,就這樣,它的黑暗中安靜地等待著。
時光流逝,這隻龍等待了數百年,終於又等來了一聲爆炸聲,再然後,一個小小的人影掉了下來,還帶著一股極為熟悉的氣息,隻是未等它看清,就有一道紅芒從天而降,讓它化為魂魄。
東野恪縱覽這隻龍的記憶,心中湧起同病相憐之感,他不禁詢問道:“那你現在為什麼變成了紅色?”
細小如絲的龍魂又遊至東野恪眉間,說道:“我已經……融在了血中,龍之玉不能……吸收我,我們都是……你的一部分。它是血核……我是目核。”
“血核?目核?”東野恪想起三箭開天法中提及的三道命火,心中頗不平靜。
“沒錯,龍之身軀……由目、血、氣……三核組成,”龍魂看著東野恪,嚴肅道,“龍之玉……選擇你,我也要……盡力幫你。”說完,它身形停止了下來,發出一道強烈的血芒,待血芒散去,東野恪的眉心之處,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紅印,若不仔細看,就如傷疤一般。
“恪!恪!”這紅印才出現,就立即在東野恪腦海中想起略顯激動的聲音說道:“在井上有和你一樣的生命!”
“哦!”盤坐在地的東野恪聽到這話,立馬睜開了雙眼,他看向上方,果然見到有一道亮光直射而下,映在他身前不遠處的地麵之上,並且向他不斷移來。
“這些人有說什麼嗎?”東野恪不知井上究竟是什麼人,連忙在心中詢問。他的眉心處,那紅印中的龍魂回應道:“他們……一個叫‘柴叔’,兩個叫……‘圓大’和‘圓二’,你們……名字都……奇怪。”
東野恪聽到“柴”字,全身汗毛倒豎,盡管他不確定,但還是隱隱察覺這次畢業旅行的路線有些不合常理,放佛是故意給他來北新橋的機會一般,而此刻上方又有一人姓柴,這就更為反常。
“龍魂,這井底下哪裏能躲藏?”東野恪十分果斷,當即決定要躲開上方之人的探查。
“什麼……龍魂啊,我……叫盟!”龍魂連連抗議。
“知道了,知道了,你最萌好了吧,快告訴我躲在哪裏,萌!”東野恪見這龍魂當真和小孩一模一樣,心中有崩潰之感,語氣也嚴厲了起來。
“別……生氣!這裏……有海眼,就在……你背後……幾步。”盟見東野恪十分嚴肅,也不敢拖遝,隻是它實在是對人類語言不熟悉,說得還是一頓一頓。
東野恪聞言之時,那亮光已經要照到他的腳尖,他連連後撤,一個翻身落入了身後的海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