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柴叔大口喘息著,熱氣中不時夾雜有血沫飛濺,他借助燈光死死盯著不遠處猿化的猿大,咬牙切齒道:“你竟然敢偷襲我,難道是忘了我柴家的背景了嗎?”
猿大的雙眼藏在那泛紅眼鏡之後,看不清此時的表情,就聽他嗤笑一聲,不緊不慢道:“當然知道,所以我們才要動手,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所有那個少年有罪,而你一個異能最弱的風起級,也有罪。”
柴叔聞言,麵部扭曲,極為憤怒,就聽他一字一頓道:“原來如此,這次你們兩個之所以如此積極計劃,目的竟然是要謀財害命,真是膽大包天!”
猿大慢步走至探照燈邊,冷笑道:“那倒不是,我們本來隻是要分一份這龍井下寶物,但這場意外的爆炸重傷了你,現在又隻有我們兩個人,我怎麼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說完,他抬腳用力一踏,重重踩在探照燈上。
“啪”的一聲暴響,探照燈直接被猿大踩得粉碎,鎖龍井下,頓時又陷入一片黑暗。
“該死!”柴叔暗罵一聲,那猿大可是帶著夜視儀,等同於自己的感應能力,而自己又被他偷襲,現在傷勢加重,情況極為不利。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和你那侄子一樣,以為有錢別人就會絕對服從,哈哈!”猿大不打算拖延下去,他一個健步就躍至柴叔身前,拳如鐵錘揮出,想要一擊斃敵。
柴叔一個側身,堪堪躲過這一拳,但也被拳風所震,腳下一個踉蹌,竟跌向旁邊的海眼。
“不好!”猿大頓時反應過來,柴叔是要冒險躲進海眼,他墊步擰腰,猿猴一樣的身體在空中翻了個跟鬥,一隻大手就要抓住柴叔的後心。
前方的柴叔此刻露出了冷笑,他向前一倒,一隻腳拔地而起,整個人倒立起來。猿大躲閃不及,被柴叔一腳踢在腹部,整個人騰空而起,隨即重重摔倒在地,發出一聲痛喝。
柴叔也不好受,他的腳踝在剛剛一踢中已然脫臼,現在的他也和猿大一樣躺倒在地動彈不得。
“恪……他們……都倒下!”此時,海眼之底的盟連忙叫喚起來,提醒正小心翼翼用龍氣包裹重磁石的東野恪。
東野恪點頭,他看了看海眼之底被壓為血泥的猿二,說道:“我們把這重磁石抬出水麵,那兩人一定招架不住!”
說罷,他吃力地操縱龍氣裹挾著重磁石向上升起。隨著重磁石的移動,海眼中的液體也如要沸湯一般湧現出大片氣泡。
“龍氣消耗好快!”東野恪感應到始龍之玉中的金色部分龍氣傾瀉而出,金光正在不斷黯淡。但沒有付出也就沒有回報,他從盟的情報中,已經確認了海眼邊這兩人本來的目標就是他東野恪,若不是那紳士打扮的神秘男子引發爆炸,自己很有可能已經被他們抓住,死於非命了。
“本以為成為這始龍之玉的傳人乃是不幸,現在看來,這倒是救了我一命!”東野恪回想著來到北新橋之後所經曆的一幕幕,心中感慨萬千,同時,一個可怕的猜測也在他心中不斷成形。
“柴叔……”東野恪想起了那位闊少柴鑫成,心中浮現出那道他心底的倩影,那位本應如清泉般柔和純淨的少女,沈瑩海。
曾有一個午後,他還記得當時陽光格外溫暖,照耀在身邊少女白皙的麵龐之上,少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問道:“東野,你胸前帶著的這塊是什麼玉?我從認識你到現在你都一直帶著,有這麼喜歡它嗎?”
東野恪被少女的注視著,他的雙頰如被曬傷,一片滾燙,他明白自己在少女麵前毫無抵抗能力,她想要知道的,自己不可能隱瞞。
他支支吾吾地說出了白石的來曆,還將自己夢見古井的事作為贈品奉上。但少女卻有些不滿意,她伸手點在東野恪的腦門上,笑道:“你就是這樣,神神叨叨的,政治課上老師不是說了嗎,這個世界可是物質的,不能迷信!”
那時東野恪的雙頰被烈火所燃燒,而此刻的東野恪,卻隻能感到黯然與失落。
這一切在他心中已如明鏡一般,柴鑫成是通過沈瑩海才知道了白石的情報,而那位柴叔,顯然與柴鑫成關係極深,甚至這次路線異樣的畢業旅行,都是由這幾人設計好針對他的一場鴻門宴。
“可惜,我的命硬,不僅活了下來,還會攜帶我的複仇歸來。”東野恪目光深邃,感應這海眼之上倒地不起的兩人,體內龍氣湧動,推著重磁石加速上升。
“隆隆隆—”海眼深處,傳來強烈的震動聲如巨獸的吼叫,倒在一旁的柴叔聞聲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哈哈哈,看來龍就在水下,而猿二已經成了它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