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發生的北新橋爆炸事件切至目前已經造成一百八十五人遇難,十二人失蹤,這是一起極其惡劣、毫無人性的恐怖襲擊案件,但在這樣的人禍前,也有無數感人的生命奇跡,本次節目就請到了獨自救援了二十六名傷員的消防英雄—趙國慶!”
“滴”地一聲,東野恪關閉了前方的電視,向後一仰,倒在大床之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位消防英雄根本沒有能進到事發地,隻是在周圍的居民房中執行救援任務,看來一切的消息都被鎖死了。”東野恪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感覺到自己的過去似乎在那場爆炸之後徹底與自己斷了關聯,他也的確可以舍棄過往的一切,重新開始自己的生命。
“為什麼是我……”東野恪心中忽然感到一陣厭倦,他拿起一旁的枕頭蓋住了自己的臉,喃喃道:“我又到底是誰……”
東野恪這兩天一直呆在楚荼月給他安排的房間內修煉,一步都不曾踏出。對他來說,將血液中的力量向全身的器官分散也並不容易,他心中煩悶也是可以理解,但東野恪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重新坐起身來,心中鼓勵自己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作為始龍之玉的傳人,我也不能讓它在我手中蒙塵,憂勞興國,勤勉興人!”
想到這裏,他當即運轉“驚虯化血”,操控血液與龍氣在身體內積蓄以特定的軌跡循環起來。人體乃是一個有機的整體,對於一般人來說,目前的人體就已經足夠完美,而他們的種種身體機能也被控製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東野恪想要以蘊含龍氣的血族之血強化自身器官,其實一種強製進化的行為,其難度自然不言而喻。
血族的一身能力都流淌在血液之中,東野恪經過沐紅依的“初擁”之後,身體內一種流淌的都是與她一模一樣的血液,實力得到極大的提升,不過這表象之下乃是極為凶險的真相—他已經成了沐紅依的貯血庫。
楚荼月知道這一點,但她並沒有明確地說出來,而是給東野恪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將這些血液中的力量擴散至自身器官中,改變血族的生命形態,從而不會因為被沐紅依吸血而元氣大傷。
這若是要其他準血族來做,無異於是在自損修為,但東野恪卻有三核作為底牌,經得起這樣的損耗,而且他在白天之時也在通過黑鐵木細胞形成的光纜不斷給三核吸取龍氣,可謂是雙管齊下。
苦修中的時光過得有些緩慢,但預備學員最終考核還是如約而至,這天清晨,顏清清早早地叫起了東野恪,帶領著他乘坐SAC總部的電梯來到了地下的停車場處。
由於顏清清現在還是鞠達鳴安排在楚荼月身邊的內應,兩人間的氣氛也有些尷尬,顏清清一言不發,帶著東野恪來到一輛極為小巧的汽車前。
“進來吧。”顏清清打開車門,對東野恪發出了邀請,這種品牌的汽車東野恪並沒有見過,但他在車身一掃,也知道這輛車極為廉價,而內也隻有兩個人的座位,看來顏清清的生活並不寬裕。
“荼月姐肯定是不會親自帶你去考場的,也就隻有我能做這事了。”顏清清對著東野恪勉強一笑,想要緩解尷尬的氣氛。東野恪心中雖然並不信任顏清清,但他心中也覺得顏清清不是一個惡人,他也對著顏清清微微一笑,鑽入車中,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怎麼樣,對考試要把握嗎?”顏清清不知道東野恪這次去考試隻是走個場,她自覺自己對不起東野恪,便小聲發問,想要稍微鼓勵一下東野恪。
“顏姐姐,你就放心吧。”東野恪應了一聲,他雖然心中不討厭顏清清,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有些出神地看著顏清清駕駛著她的小車駛出停車場,才出聲道:“顏姐姐,你一直叫楚醫生為‘姐姐’,不知道她到底多大了,我看她的頭發都已經白了,但臉還是很年輕的。”
顏清清一愣,差點沒忍住笑意,她抿住嘴唇,忍下了麵部肌肉的抽動,才開口解釋道:“你誤會了,荼月姐很年輕的,其實她比我還小,她那頭頭發也是天生的,據說是遺傳了她的母親。”
“哦……”東野恪心中的疑惑被解開,額頭卻是留下幾滴冷汗,他在慶幸沒有當麵詢問楚荼月這個問題,否則以她的脾氣,自己不知道要經曆怎麼樣的折磨。
“荼月姐雖然外表冷冰冰的,心卻很好,她知道了我的身份還把我留下了,還一直暗自幫助我,”顏清清說到這裏,眼中泛起明亮的光彩,嘴角也揚起一絲笑意道,“我希望有朝一日,能真正一心一意做她的助手,追隨在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