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哇塞,唯一哥,你手上的肌肉越來越發達了。”又一群人從東野恪身旁走過,最中心的男子正捋起袖子,展示著自己微微鼓起的肱二頭肌,引得圍著他的男生們一陣羨慕地讚歎。
“梅梅,我已經約了唯一了,他說這星期六可以一起出去玩。”在唯一哥一行人身後不遠,是韓梅梅和她的好友,兩人在班裏算是班花的地位,不過她們似乎都很喜歡唯一哥,也不知道這唯一哥最後選了誰。
東野恪故意放慢腳步,看著這一個個熟悉的人三五成群,從他身邊走過,下午溫熱的陽光灑在他的臉龐之上,讓校園中的一切都看上去格外的柔和。
待到自己成了最後踏出校門之人時,他的腳步又加快了,心中惴惴不安,向自己曾經熟悉的那個家走去,他不知自己還能否見到深埋在心中的親人。
六樓似乎有些太高,東野恪在來到家門前時,全身都顫抖了起來,甚至握不住手中的鑰匙,當他好不容易對準了鎖孔,打開家門,心中的熱情又在瞬間熄滅。
家中空無一人,桌上還擺放著一張紙條。
東野恪沒有看紙條,而是轉頭看向掛在客廳之上的日曆,他表情僵硬,無奈地合上了雙眼。
他坐在沙發之上,取過收音機,調到了熟悉的頻道,正好趕上一首經典歌曲:“今天我,寒夜裏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
“我……”東野恪欲言又止,他的內心一陣空虛,這種感覺很熟悉,在三裏屯酒吧內他曾經一口飲下,其名為孤獨。
他不是堅強到可以隨意麵對失去的人,他之所以一直保持著淡然,是因為他知道即使表現出豐富的情緒,已經失去的也不會因他而歸。
“好累,為什麼我要回到這一天……”東野恪伸出手臂擋在眼前,他知道就算自己真的是穿越了,也已經晚了一步。
“放鬆,放鬆下來,你的確很累了,快快休息吧。”不知何處,飄來細如蚊蚺的呢喃聲,讓東野恪越來越放鬆,呼吸也變得平緩。
“人生得到再多,最終也都將失去,放鬆,放鬆,平靜地入眠。”呢喃聲如有魔力,讓東野恪的精神舒緩,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
“老馬,還是你厲害啊,這一桶迷魂湯讓這銅頭鐵臂的小子徹底沒了反抗能力!”牛頭怪物看著睡在桶中的東野恪,對馬麵怪物伸出了大拇指。
“嘿嘿,這世界上就算有打不動的神鐵,這神鐵也會生鏽,而這小子現在就生了鏽,”馬臉怪物將桶捧起,繼續道,“快準備準備,他現在肯定防禦不了你的重錘了。”
“好!”牛頭怪物很興奮,涎水不斷從大嘴中溢出。
迷迷糊糊的東野恪正躺在家中,捧著收音機神遊天外,那一曲經典之後,收音機內的節目已經變為了一段評書。
評書的開頭,有一段定場詩,說得是“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碧空雲卷雲舒。山阻石攔,大江畢竟東流去;雪辱霜欺,梅花依舊向陽紅。”
東野恪在半夢半醒間聽音思意,腦海中倒是想起那塊無論被如何敲打都保持原狀的鐵塊。
“大江東去,因其為江;梅花載雪,因其耐寒。拒變之鐵,其形態也最穩定,而我的意誌,又該是如何?是大江般一往無前,還是梅花般高潔無暇,或是如那鐵,不懼千錘百煉,始終保持本性。”東野恪問出了問題,他需要自己來回答,但這並不容易。
他曾經是一個很簡單的人,生活基本是在隨波逐流,沒有能力決定自己的去向,所以也無所謂意誌如何。不過現在他的能力已經足夠驚人,而這種情況下,他的意誌如何則會決定他的未來。
“不忘來處,不悔去向。”東野恪想來想去,沒有說出什麼豪言壯語,他現在處於迷幻之中,能想到的都是最貼近本心的想法。
…………
“這個新生說出了異能者最難做到的兩件事,可以通過了。”在會武堂酒館的吧台之後,一道瘦小的人影端坐著,他聽到東野恪的想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而此時,牛頭怪物正要揮動手中鐵錘砸下,卻被馬麵怪物叫住。
“那小子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完成任務跑了!”馬麵怪物不停打著響鼻,一臉鬱悶。
“隻恨我們不能離開這裏,否則……”牛頭怪物眼中也泛著寒芒,也不知為何,這兩個虛擬怪物會有如此獨立的意識。